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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人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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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客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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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楼主| 发表于 2006-3-11 22:16:00 | 只看该作者
     照子           </P>
<P>   我居住的村庄被先人们叫做“后求”,我吃饭写博客睡觉做春梦的小屋被有识之士叫做“后堂”。后堂前面有一个草地,中间缓缓凸起,状如馒头,友人戏称“奶山”。因为“奶”过于俚俗,为高雅者所不齿,后改为“字山”。字,生子也,与奶有缘也。</P>
<P>  在电视,电扇,电话,电脑等“电”字辈家伙尚未出生以前,字山曾经是我们的文化娱乐中心。那是“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的美好岁月,我们坐在“丰满”的字山上,听祖父祖母讲那过去的事情。在故事的末尾,我年轻的祖父总是会抬头望望青天,然后中气十足的说一句:“嚯哦,月亮jiaozi一样,明天会晴了。”</P>
<P>  在我的印象里,这句话比我第一次春梦还要深刻。之所以这样深刻,原因有二。其一:祖父嗓门大,中气足。这一点,在后来的岁月里,我明白了——正直善良,而且不读“子乎者也”的中国百姓,嗓门都大,中气都足。其二:jiaozi究竟是什么呢?</P>
<P>  许多年来我都沉醉在这个迷团里,以至于,我,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年竟逐渐沦落到了“哲学家”的地步。唉,“我承认都是月亮惹得祸。”  我们形容月亮,最常用的形容词就是“皎洁”。而我祖父不可能说出这个文雅指数为四星的词语。再说,将“月亮”说成与什么一样,按照逻辑,另一个词应该是个名词,比方说“眉毛月亮一样。”</P>
<P>  这个像性欲一样折磨我的jiaozi许多年后撩开神秘的面纱。我清楚记得,那是一个春天,我像普通国家工作人员一样,幸福地看着报纸。上面一则新闻说:  在一考究的南宋墓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面湖州镜。这面镜子背后刻着“湖州石十五郎精炼铜照子”两行字。省考古所人员说,这可以说是当时的广告词了。“精炼”说明这副铜镜质量很好。</P>
<P>  新闻还解释说:  照子是镜子的别称。宋代为了避讳,改为“照子”。石十五郎则是作坊号。  照子现在拼音为zhaozi,在语音流变里,烟霞方言里的部分“ji”如今在普通话里都变成了“zh”,这已经是语言学界公认的一条规律。比方说:烟霞的“周”(jiou)在普通话里是zhou。“昼”(jiou)在普通话里是zhou。所以jiaozi在普通话里就是照子。  检索“百度”,还知道镜子是避谁的讳。“百度”说:赵匡胤祖名敬,敬镜音同,为避讳,改镜为照子。</P>
<P>  另据朋友言:烟霞本地也曾出土一枚南宋时期的铜镜。其背面铭文曰:湖州石十郎青铜照子。南宋时,浙江青铜镜闻名全国,尤其以湖州镜为翘楚。</P>
<P>  到这里,真相终于大白,我祖父说的原来就是那么简单——月亮镜子一样。嗨,我只有长叹一声。</P>
<P>  呵,这位同学说了:“傻瓜,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问你祖父呢?”是呀,我为什么不问呢。可是,我反问你,在你的人生中,是不是也有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问题,没有向长辈问起。我们也许就天生带着一些简单的疑问,生活在这个其实简单的世界上,直到苍老。</P>
<P>  不是吗,我的祖父就已经很苍老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那句中气十足的话了:  “嚯哦,月亮jiaozi一样。”</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11 14:19:08编辑过]

42#
发表于 2006-3-13 20:31:00 | 只看该作者
<B>以下是引用<I>文人骚客</I>在2006-2-21 23:08:32的发言:</B>
高潮越高,思想越低。

<P>知音啊!!</P>
43#
 楼主| 发表于 2006-3-16 04:17:0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几位知音!
44#
 楼主| 发表于 2006-3-16 04:22:00 | 只看该作者
<P>
     我离心灵很远很远

  寓其言评我《一九九七年诗歌日记(六)》说——我觉得你的诗歌还是缺少来自心灵的东西。殊不知,心灵的东西正是我近十年诗歌写作竭力在“离弃”的东西。客官将言,尔离弃心灵,诗歌何在焉?。</P>
<P>  我觉得,纯形式的东西也可以创造美,比如踢踏舞,比如肚皮舞,比如做爱,比如太极拳等等。那么我们是否试着在诗歌领域也做这样的尝试和开拓。</P>
<P>  十几年前,我就对“心灵的东西”产生了敬畏。尤其来自心灵的重金属的抒情作品往往戾气太重,到头来对诗人自己造成了戕害(这在武功世界里比较形象,一些表面高手拳头出去力气越大却对自己伤害越重。)所谓“才命相妨”,所谓诗人往往体弱多病多以苦难甚至自杀终,其实与诗人的性情太显,心灵过于敏锐,感悟过于细致不无关系。这一路诗歌就是以李商隐,黄仲则为左右丞相,以海子,骆一禾,戈麦,顾城为四面节度的典型的才子气写作,也就是诗歌木匠于坚定义的“病态写作”。当然,我毫无否认这路写作的价值,相反,我对此极为敬佩,甚至是带有宿命性的颤栗的畏惧,我觉得他们是在替天地鬼神说话。但是这种写作的代价也一言即喻,十几年前,鄙人也为这种写作而走到了崩溃的边缘。许多从青春期诗歌写作走进中年非才子气写作的诗人如黄灿然,俞心焦,林平之,半拉子等等恐怕都有此体悟。</P>
<P>  古人所谓“诗者,持也。持其性情,使勿曝去”;陈石遗劝弟子钱默存(盖有误)所言:“何必做此呼天抢地语,世事往往如此,放宽心为最佳,令尊一生亦多坎坷,然诗中自伤者至少”;西川所曰“写诗要避语谶”,都是从天道人理上提出了“心灵”“灵魂”“**”这些东西的可怕。那么,诗歌是否可以另辟蹊径,是否可以像于坚那样写得不涉性情,无关血肉,回到零度空间呢?我想,答案不言而喻。那就是从才子气到学术型写作的转变,把自己扔出去,扔得离心灵很远很远。</P>
<P>  这种转变后的写作首先在观念上,就不再把诗歌看得非要与灵魂精神等胶合在一起的神圣高尚的东西,其次也不再在内涵上非得追求厚重大气深刻深沉等等,再次,在词语的选择上,也不去单挑“高原”“夕阳”“挺拔”“时代”这些压死人的高大词语。那么,到了这里,我们的写作就完全不必卯起强劲,鼓起腮帮,完全可以松弛下来,点染如猫行,运笔如抽丝,进行软着落,书写没有意义的诗歌,那么,我们将会玩得越来越好,最终内外六和,打通大小周天。</P>
<P>  客官有言:没有意义的诗歌有何意义?我也想说:充满意义的诗歌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P>
<P>  最后,我想说一段天书:
  据说,南岳漏风听了北岳气门的劝说,到六祖门下问诗。
  六祖便问:“什么处来?”
  漏风答:“北月来。”
  又问:“什么凭物来?”
  漏风无言以对,便苦苦思索八年,才突然醒悟,向六祖汇报知道了什么是诗歌。
  六祖问他醒悟了什么,漏风一语惊人:
  “说似一物即不中。”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3-15 20:23:50编辑过]

45#
发表于 2006-3-16 22:57:00 | 只看该作者
顶!
46#
发表于 2006-3-22 08:28:00 | 只看该作者
47#
发表于 2006-5-10 01:37:00 | 只看该作者
48#
发表于 2006-5-10 06:19:00 | 只看该作者
楼主是个明白人!!
49#
发表于 2006-5-13 18:55:00 | 只看该作者
等待楼主!
50#
发表于 2006-5-30 19:03:00 | 只看该作者
“说似一物即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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