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晦〈新山稿〉校注》 郑鸣谦 著

郑鸣谦

谢天谢地，这本书稿没有丢失。现将手稿存放这里。



       谨以此书，献给我景仰的……（还没想好）





被遗忘的诗人

一、生平
二、选本
三、诗歌成就
四、评论（1、顾嗣立；2、元诗史；3、与天台诗人群之关系。）

一

在谈曹天风之前，我想先说几位因文献佚失而被迫淡出元诗研究视野的天台诗人，曹文炳、曹文晦、曹一介等天台三曹。 天台在元代属浙江行省台州路，附郭县是临海，处睦州（建德）、金华（婺州路）之东，濒临大海，是真正意义上的浙东之地。台州自古诗人辈出，有元一代存在一相对繁荣的诗人群体，其中以曹文晦的影响最大。按杨镰的看法，他的实际成就要高于其他天台籍诗人如项炯等，尽管存诗现今只有一百多首。  
曹文晦，字辉伯（或作伯辉、晖伯），号新山道人。《元诗选》二集的目录，将他误作曹文晖（中华书局标点本，6页），生平未见碑传行世。《元诗选》二集，《元诗纪事》卷二十三均有小传。生卒年据《新山集》的《乔木轩扁阴铭》推断，在1296——约1360之间，与杨维桢(1296——1370)相仿。在元代，天台曹氏分居东林（下曹）、乌冈（墙头曹）两地，是台州“右族”，据1942年《天台曹氏宗谱》载，东林、乌冈二曹是唐咸通十一年(870）避乱天台的东阳进士曹经鍭的后裔。  
曹文晦，幼从胞兄曹文炳习文史诗赋，颖悟多识，好吟咏，雅尚潇洒，不乐仕进。至正八年(1348)，乡友许广大任庆元路鄞县尹，拟聘曹文晦作县教谕，遭谢绝。《天台山游览志》说他在赤城山麓建宅读书，名为“新山别馆”。所著《新山集》，据说共六“巨帙”，“十数卷”之多，但今未见传本。顾嗣立于清康熙年间编《元诗选》，曾选录曹文晦诗100首，题为《新山稿》，编入二集，这也是后人评介曹诗的主要凭借。清末宣统元年（１９０９）曹氏裔孙曹希璨曾编刊《曹氏传芳录》，收曹文晦《新山集》（未分卷）存诗115首，实际上《天台诗选》《元诗选》《御选元诗》等书也是根据此类家族抄本选录曹文晦之诗的，而《新山集》不过是后裔的辑本。在《曹氏传芳录》中另收曹文炳《霞间稿》、曹一介《友竹稿》，然而所谓《霞间稿》、《友竹稿》实仅各录数诗，而曹文炳（1279－1348，字君焕，号霞间老人，是天台闻人。），许鸣远《天台诗选》卷一仅存诗１首，元诗总集如《元诗选癸集》等全无其人。但我们看他《和杨廉夫石桥韵》一诗，用语秾丽险怪，隐然有金石声，即使掩入《铁崖古乐府》也无逊色，或者说是“铁崖体”较早的范本。史载杨维桢泰定四年（1327）进士，旋授天台县尹，曹文炳诗云：“杨公作邑践此境”，约可推定写于杨氏天台县尹任内，时在天历间（1328——1329）。因此，说曹文炳对“铁崖体”的兴起有尚不为人知的作用，大抵不算过分吧。
杨铁崖之诗，好驰骋异想，运用奇辞。明代季本有《诗说解颐》，《四库提要》评其“大抵多出新意，不肯剽窃前人，而征引赅洽，亦颇足以自申其说。”如果我们考察曹文晦之诗，除去几分田园山水、几分隐逸情怀，曹诗或可称为“铁崖体”。但与铁崖主持元末江南诗坛，集会唱和如云相比，曹文晦无疑是“石隐”，可能是鲜于应酬，绝俗尘世，诗风因而清泠。这在元代后期着实稀见，在隐士诗人之中也不多见。他分咏鹤骨笛，鹅毛褥，虎头枕等十种用品的《咏十器》诗，是元人咏物之作的精品；《和山居六咏》则是元人七律佳作。诸如此类，约见诗人思致悠远，情趣超凡，即于社会现实之概括描写，吟昧自家生活，都使读者印象深刻，而组诗《和刘伯温感怀》（四首）则忧虑元明易代交战不止，民不聊生，其一云：
　　在昔曾闻夏变夷，台莱自足固邦基。为言横槊赋诗士，不是投戈讲艺时。野外观风忧稼穑，江边回首见旌旗。斩蛟未有旌阳术，安得相从侣左慈。
　　与之唱和者“刘伯温”，当是“刘基”。（元末诗文提到“刘伯温”不少地方是指一个“刘伯温”——河西沙剌班．）“两年征伐多荼毒，一但功名付草莱”；“何时洗甲天河水，月色满城江可怜。”于此可见曹文晦并非或不闻问世事。年愈六十是他一生诗情勃发时期，至正十年写的《天台十景》（又名《新山别馆十景》）肯定了自己一生的志趣，但笔墨未干，家乡就陷入长期战乱。五律《避乱登山》说：“又上桐柏岭，新愁带旧愁。七年三避难，不到五城楼。”七年间诗人已三次携家逃难，内乱不息使家山面目全非，也彻底颠覆了诗人的生活。
顾嗣立曾说：“元季台人能诗者，以辉伯为首称云。”这是行家之论，不能因为原本《新山集》失传，就略而不提。曹文炳兄弟被诗人称为“二曹”，是分居乌冈的天台曹氏，曹一介则是东林曹氏。除曹文晦，其余二曹在元诗史“淹没”已久。元诗文献早已无曹文晦之兄曹文炳的诗学传承，曹文炳曹文晦兄弟处在关键位置。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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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三曹啊，所以说学术这东西还是要人去搞的，不搞，牛人就湮没了。

郑鸣谦

大堤曲

[题解]大堤曲，乐府西曲歌名。与《雍州曲》皆出《襄阳乐》。梁简文帝《雍州曲》有以《大堤》为题的，为唐《大堤曲》﹑《大堤行》所本。  
大堤人家花绕屋，大堤女儿美如玉。早年不肯习桑麻，日唱花间《大堤曲》。十五豪家作侍姬，歌声送云双雁飞。春衫遍□红石竹，云鬓斜□黄蔷薇。舞倦歌阑三十五，赎身再嫁海商妇。海商岁岁入南番，空房夜夜相思苦。东邻女嫁西邻农，夫耕妇织甘苦同。百年相守无不足，岂识花间《大堤曲》。
[笺注]
○杜甫《佳人》：“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习桑麻，习农事。

夜织麻行
[题解]此诗写村妇通宵织麻，却债务累累。行，歌行，诗体之一。
松灯明，茅屋小，山妻稚子坐团团，长夜缉麻几至晓。辛勤岂望卒岁衣，阿翁几番催罢机。输官未足私债急，妾身不掩奚足恤。念儿辛苦种麻归，依旧悬鹑曝朝日。松灯灭，茅屋闭，麻尽机空得早眠，门外催租吏声厉。
[笺注]
○松灯，松明灯。山松多油脂，劈成细条，燃以照明，叫“松明”。
○稚子，幼子，小孩。
○坐团团，团团而作。团团，围绕﹑旋转貌。
○缉麻，绩麻。
○阿翁，称呼丈夫之父亲。
○输官，向官府缴纳。
○悬鹑，鹌鹑毛斑尾秃，似披敝衣，因以“悬鹑”喻衣服破烂。
○曝朝日，晒日头，向日取暖。

少年行
[题解] 少年行，乐府杂曲歌辞名。本为《结客少年场行》，南朝宋鲍照、北周庾信皆有作，多咏少年轻生重义、任侠游乐之事。后多作《少年行》，或冠以地名，如《长安少年行》、《邯郸少年行》等。  
　　少年不识愁何物，南陌东郊恣游佚。衰老情怀懒出门，坐对青山遂终日。向时意气宁愁老，今日方知少年好。北邙多见白杨风，三山岂有长生草。君不见西山日，又不见西风树。晚霞作态不多时，病叶衰红将委地。回头为语少年人，有酒莫负花间春。
[笺注]
○辛弃疾《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南陌，南面的道路。
○恣，恣意。
○游佚，优游安逸。
○向时，从前。
○意气，志趣。
○北邙，即邙山。因在洛阳之北，故名。东汉﹑魏﹑晋的王侯公卿多葬于此。
○白杨风，谢在杭《五杂俎》：“古人墓树多植梧揪，南人多种松柏，北人多种白杨。白杨即青杨也，其树皮白如梧桐，叶似冬青，微风击之辄淅沥有声，故古诗云，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予一日宿邹县驿馆中，甫就枕即闻雨声，竟夕不绝，侍儿曰，雨矣。予讶之曰，岂有竟夜雨而无檐溜者？质明视之，乃青杨树也。南方绝无此树。”
○三山，传说中的海上三神山。晋王嘉《拾遗记•高辛》：“三壶，则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壶，则方丈也；二曰蓬壶，则蓬莱也；三曰瀛壶，则瀛洲也。”
○莫负，莫辜负。李白《月下独酌》：“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春愁曲二首
[题解]
　　春风吹愁花上来，美人花下银筝哀。去年花开共春燕，今日花开春梦远。黄鹂紫燕感时鸣，亦既见止宁无情。只愁青春不长好，名花易落人易老。一双胡蝶不知愁，东园花落西园游。
[笺注]
○唐彦谦《春风四首》：“春风吹愁端，散漫不可收。”
○紫燕，越燕。体形小而多声，颔下紫色，营巢于门楣之上，分布于江南。见宋罗愿《尔雅翼•释鸟三》。
○感时，感慨时序的变迁。

宁为水上荷，不作松上萝。荷叶经秋暂雕瘁，明年熏风满池翠。女萝生意托松高，一朝松伐萝亦遭。丈夫有志当特立，阿附权门何汲汲。君不见石家金谷起兵戈，二十四友将奈何？曷不听我松上萝。
[笺注]
○松萝，女萝，体呈丝状，直立或悬垂，灰白或灰绿色，多附着松树或他树而生，少数生于石上。
○雕瘁，凋摧憔悴。
○汲汲，急切貌。
○《晋书•刘琨传》：“时征虏将军石崇河南金谷涧中有别庐，冠绝时辈，引致宾客，日以赋诗。琨预其间，文咏颇为当时所许。秘书监贾谧参管朝政，京师人士无不倾心。石崇、欧阳建、陆机、陆云之徒，并以文才降节事谧，琨兄弟亦在其间，号曰‘二十四友’。”《晋书•贾谧传》：“（贾谧）负其骄宠，奢侈逾度，室宇崇僭，器物珍丽，歌僮舞女，选极一时。开阁延宾，海内辐凑，贵游豪戚及浮竞之徒，莫不尽礼事之。或著文章称美谧，以方贾谊。渤海石崇、欧阳建、荥阳潘岳、吴国陆机、陆云、兰陵缪徵、京兆杜斌、挚虞，琅邪诸葛诠、弘农王粹、襄城杜育、南阳邹捷、齐国左思、清河崔基、沛国刘瑰、汝南和郁、周恢、安平牵秀、颍川陈眕、太原郭彰、高阳许猛、彭城刘讷、中山刘舆、刘琨皆傅会于谧，号曰‘二十四友’。”
○曷，何。

上山采蘼芜
[题解] 《上山采蘼芜》：“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长跪问故夫，新人复何如？新人虽言好，未若故人姝。颜色类相似，手爪不相如。新人从门入，故人从阁去。新人工织缣，故人工织素。织缣日一匹，织素五丈余。将缣来比素，新人不如故。”蘼芜，香草名，其叶风干后可作香料。
上山采蘼芜，采采不盈掬。下山逢故夫，褰衣拦道哭。昔君弃妾时，二雏方去乳。骨骼今已成，终能继门户。饮水当思源，惜树须连枝。新人虽云乐，当念旧人为。上山采蘼芜，歌思一何苦！我欲歌向人，今人不如古。
[笺注]
○《诗•小雅•绿竹猗猗》：“终朝采绿，不盈一掬。”毛苌曰：“两手曰掬。”一掬，一捧。
○褰衣，提起衣服，揭起衣裳。
○拦道，拦路。
○弃，抛弃。
○雏，幼儿。
○去乳，断奶。
○饮水当思源，谓不能忘本。语本北周庾信《征调曲》：“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
○旧题汉苏武《诗》之一：“况我连枝树，与子同一身。”
○为，语词。
○歌向人，向人而歌。

四时宫词四首

[题解]
　　朱阑转午阴，银屏倚春倦。梦作花间蝶，飞入昭阳殿。
[笺注]
○朱阑，同朱栏。
○午阴，午间阴凉处，常指树荫下。
○《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昭阳殿，汉宫殿名，赵飞燕姊妹曾居此。

玉椀葡萄碧，冰盘荔子红。内官传敕过，王在水晶宫。
[笺注]
○玉椀，玉碗。
○荔子，荔枝。
○内官，宦官。
○传敕，传达诏令。过，助词，用在动词后，表示曾经或完毕。
○王，帝王。

玉阶看桂影，月色傍秋多。不赐金茎露，渴心将奈何。
[笺注]
○金茎露，承露盘中的露。传说将此露和玉屑服之，可得仙道。

宫树堕晴雪，凝寒入毳裘。邻娃取冰筯，道是玉搔头。
[笺注]
○毳（cuì） 裘，毛皮衣服。
○邻娃，邻家美女。
○冰筯，冰柱。
○道是，说是。
○玉搔头，即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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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鸣谦

采莲曲三首

[题解] 《采莲曲》，乐府旧题，亦称《采莲女》《湖边采莲妇》等，为《江南弄》七曲之一。内容多描写江南一带水国风光，采莲女娃劳动生活情态，以及她们对纯洁爱情的追求等。
　　
采莲入南浦，欲寄远方书。不知莲叶下，自有双鲤鱼。
[笺注]
○南浦，南面的水边。《楚辞•河伯》：“子交手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后因称送别之地。
○古乐府《饮马长城窟行》：“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郎如荷上露，荡摇不成颗。妾如莲中薏，苦心思结果。
[笺注]
○薏（yì），莲子的心，即莲子中的青嫩胚芽。《尔雅》：“莲青皮，果白，子为的，的中有青为薏。”

采莲须采芳，不采羞自献。年年来水湄，熏风会相见。
[笺注]
○水湄，水边。《诗•秦风•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熏风，《吕氏春秋•有始》：“东南曰熏风。”

五杂俎
[题解]○五杂俎，古乐府名。三言六句，以首句名篇。其词曰：“五杂俎，冈头草。往复还，车马道。不获已，人将老。”后人仿其作，遂延为诗体。见明冯惟讷《古诗纪•统论》。唐颜真卿有《三言拟五杂组》诗。
五杂俎，双玉瓶。舟已具，潮已平。五杂俎，双玉筯，水自流。天涯一点红，离思千万重。
[笺注]
○双玉瓶，《醉歌行》：“酒尽沙头双玉瓶，众宾皆醉我独醒。”
○玉筯，喻眼泪。刘孝威《独不见》：“谁怜双玉筯，流面复流襟。”


公无渡河
[题解] 《公无渡河》，相和歌瑟调曲，一名《箜篌引》。宋•郭茂倩《乐府诗集》引崔豹《古今注》曰：“《箜篌引》者，朝鲜津卒霍里子高妻丽玉所作也。子高晨起刺船，有一白首狂夫，被发提壶，乱流而渡，其妻随而止之，不及，遂堕河而死。于是援箜篌而歌曰：‘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将奈公何！’声甚凄怆，曲终亦投河而死。子高还以语丽玉，丽玉伤之，乃引箜篌而写其声，闻者莫不堕泪饮泣。丽玉以其声传邻女丽容，名为《箜篌引》焉。”可见，《公无渡河》原词只有四言四句，梁刘孝威的《公无渡河》变为十二句的五言诗，陈张正见的《公无渡河》也是五言诗，而这一诗题到了李白手中则变为杂言，诗曰：“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堙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径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虎可搏，河难冯，公果溺死流海媚。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于期间。箜篌所悲竟不还。”曹文晦此诗，亦为杂言。

熏风萧萧，黄流浑浑。上无舟与梁，下有鼍与鼋。劝公无渡河，骇浪□吐吞。惜君只欲留，何不听妾言。东趋沧海渚，西极昆仑源。浩浩无际流，何处招郎魂？公无渡河，为郎载歌。往者已矣来者多，歌兮歌兮奈若何！
[笺注]
○萧萧，拟声词。
○黄流，黄河。
○浑浑，浑浊貌。
○梁，桥。
○鼍，扬子鳄，也称“鼍龙”、“猪婆龙”。
○鼋，大鳖，俗称癞头鼋。
○渚，水中的小洲。《说文》引《尔雅》：“小洲曰渚。”
○极，至极点。
○孟郊《泛黄河》：“谁开昆仑源，流出混沌河。”
○《尔雅•释水》：“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

[ 本帖最后由 郑鸣谦 于 2007-6-5 12:27 编辑 ]

郑鸣谦

目  录
采莲曲三首……………………………………………………
五杂俎…………………………………………………………
公无渡河………………………………………………………
大堤曲…………………………………………………………
夜织麻行………………………………………………………
少年行…………………………………………………………
春愁曲二首……………………………………………………
上山采蘼芜……………………………………………………
四时宫词四首…………………………………………………
四时宫词四首…………………………………………………
神仙曲…………………………………………………………
行路难…………………………………………………………
杨白花…………………………………………………………
谬哉行…………………………………………………………
和汪本真先生韵………………………………………………
鹅翎曲…………………………………………………………
和夏学可霞城高韵……………………………………………
书所见…………………………………………………………
效老杜出塞九首………………………………………………
宿水车田舍……………………………………………………
水车歌…………………………………………………………
题筠轩友竹诗卷………………………………………………
九月一日清溪道中二首………………………………………
晚步……………………………………………………………
和看云庄楼壁旧题……………………………………………
用韵叹冬雨回集大三首………………………………………
开岩寺…………………………………………………………
游清心寺………………………………………………………
九日……………………………………………………………
和山居六咏……………………………………………………
新山别馆十景…………………………………………………
和刘伯温感怀四首……………………………………………
咏十器…………………………………………………………
圣寿山休暑……………………………………………………
留别友竹轩……………………………………………………
听泉……………………………………………………………
六月初三日迁居寄卧云翁……………………………………
梅魂二首………………………………………………………
九日登玉霄峰二首……………………………………………
自宁川如鄞道中………………………………………………
九日登玉霄峰五首……………………………………………
题白翎雀手卷二首……………………………………………
九曲樵歌十首…………………………………………………
自宁川如鄞道三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