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书的序言 序一位８５岁老先生的回忆录散文

胡明刚

<p>钱老先生讲实话（序二）<br/>　　胡明刚<br/>　　<br/>　　钱老先生是温州乐清柳市的退休教师，已经是八十有五的高龄。虽是耄耋之年，却精神矍铄，行走如风。让人称道的是，他在八十四岁学会电脑，并用”寿比南山”的网名，经常在《红袖添香》、《新散文》和《往来网》上轻松潇洒地冲浪，引起众多网友的关注与好评。文字和网络确实是好东西，能让八九十岁的老者焕发第三青春。<br/>　　钱老先生是小说家钱国丹的父亲。老先生的这本书稿要出版，也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今年春节，我和阿慧拜访钱国丹，在她家的书桌上看到了《我的一生》五万字的打印初稿，它朴实无华，简约明了。封面上，钱华崇老先生与他的老伴并肩而立，恬静，清朗，透着儒雅的气质。<br/>　　钱老先生写作，只是觉得能解闷，能放松心情，并没有任何功利和目的，因此也没有顾忌。作为一本回忆录，它有着与众不同的故事，有着独特的生活经历，有着自然随意的表述，有着刻骨铭心的人生思考。正因为如此，文章才显得清雅，文字才显得精神，叙述才显得自然。让我想起东坡赤壁下船上的对月吹奏的洞箫，或凝神，或悲伤，或怨愤，或深情。风自在地吹，雨自然地下，水自在地流，云自在地飘，鸟自在地唱，人自在地行。拙朴的文字透现着天然的机杼，给浮躁喧嚣的都市带来清新明朗的气息。钱老先生的作品给我的感觉，诚如庄子所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象无形，大音希声。<br/>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钱老先生把书稿扩充到十八万字。这本书稿我读了整整一夜，不觉东方欲晓。钱国丹曾经对我说，她的《师道》、《自戕》、《弃妇》、《银杏悲歌》等郑家湾系列小说，都是有生活原型的，所以写得畅达随意，人物故事撩人心魄。我想，既然是小说，多少有一些艺术修饰提炼润色的成分。反过来读《苦乐人生》，却是另外一种感觉了。同样的素材，钱老先生写得平实自然，言简意赅，绝无夸张虚构，更显本真本色。如同静室品茶，冲淡太和，就如促膝交谈，朴素恬静。读完后，我很激动，就对钱国丹说，这是一本好散文，是真正的原汁原味、原生态散文。是性情的文字，是留给后人的一份宝贵财富。怪不得有人说：钱老先生是20世纪的活化石。 <br/>　　钱老先生开宗明义地说，他因为老实，做了许多蠢事，因为老实，也害了妻子儿女吃了很多亏，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坎坷。但他的信条就是：信任比处处设防好，老实比奸刁好，老实做人，老实说话，他无怨无悔。其实在我们这个社会里，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做老实事，是很难的，这需要勇气，需要真知灼见。因为有老年人讲实话，我们这些后来者才明白过去的社会是怎么回事，做人是怎么回事；才能更好地调整心情，把握方向。老人的话可以当药，”神农尝百草，百病成良医”呗。<br/>　　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智利诗人巴勃罗&amp;#8226;聂鲁达说过，”我承认，我历尽沧桑”；钱老先生亦是如此。这本回忆录是钱老先生的个人生活史、生命史。钱老先生满月丧母，六岁丧父，在后母手下，艰难求学，艰难成长；钱老先生一边苦读学业，一边辅导仅有两年小学文化的妻子自学，使其获得小学教师的资格。如同戏剧家吴祖光辅导目不识丁的妻子新凤霞成为作家一样。<br/>　　解放后，钱老先生即被打成”反革命”，失去工作，遭受迫害，历尽磨难。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和他相濡以沫，情深意笃，让他依然能领略生活的乐趣，享受爱情的甜蜜和天伦之乐；晚年，老先生悉心照料老伴，教她唱歌、打乒乓，可谓是”患难之交恩爱深”，钱老先生和妻子的爱情，如钱钟书和杨绛、萧乾和文洁若、孙道临和王文娟诸位伉俪一样，同样称作佳话的。<br/>　　钱老先生崇尚着人间的善良和正直。不管是给他送过鸡蛋、粽子的派出所所长，还是那退回多收两元钱的粮管所职员；更有那敢和劳改中的他打招呼的乐清教育科长南伟然，紧紧握住他沾满泥巴双手的柳市中学党委书记陈景桐，还有用身体为他挡住阴沟污泥的象阳乡干部郑维华；钱老先生都没齿不忘，且怀着深深的感恩。即使是对那些亏待他们的人，钱老先生也没有怨恨，他只有疑惑：一个他帮助过的学生，为什么反过来要率领民兵抓捕他，并欲置于死地而后快呢？一个贪污并且诬告别人打击异己的村书记，为什么仅仅因为他的不同流合污，而处处卡压恶待，甚至连他儿女升学的权利都要剥夺呢？<br/>　　对三十一年的不公平待遇，钱先生能坦然面对，豁达乐观。他是老实人，也是善良者，是男子汉，也是谦谦君子。他是仁者，能放弃一切的恩怨和烦恼。仁者寿的原因，就在于与人为善，与世无争，随缘随分，时时得乐，这不也是钱老先生的养生之道么？<br/>　　桌上放着一些我喜欢的书，都是情感真切的文字。巴金的《随想录》，杨绛的《我们仨》，汪曾祺的《晚饭花》，张中行的《留梦集》、《写真集》，季羡林的《赋得永远的悔》，黄永玉的《比我还老的老头》，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现在又多了这本钱华崇先生的《苦乐人生》。古诗云，”删繁就简三秋树，标新立异二月花”，这本书就是瓯江岸边钱华崇老先生独有的三秋树和二月花，是一道别致的人生风景线。<br/>　　前不久在一张老唱片上听到一首温州乐清山歌：”介呣（什么）飞过青又青，介呣飞过打铜铃——” 高亢而悠远，空旷而清朗。看到钱老先生文中也写到这首山歌，我更有亲切感，又觉得钱老先生的书就是这样的山歌。忽然想起几年前，我在钱老先生老房子的门楣上看到”致中和”三个字，这三个字与瓦当上古老的图案交相辉映，非常和谐。我想，”致中和”不仅是文字的佳境，也是做人的佳境。<br/>　　<br/>　　2005年12月24日于北京通州</p>

一诺千金

佩服老先生！

始丰清溪

支持以下

tianmeng

强烈顶！

zhaopan

顶！支持一下！

有钱的狗

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