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尘而去的“黄老邪”——纪念沾叔逝世一周年

tom · 发表于 2005-12-1 06:01:00

11月24日，沾叔逝世一周年祭日
连我在内，似乎没几个人记得
时隔一周，蓦然想起，惭愧兼心痛
贴一篇年前旧文，希望起到普及作用
让大家对沾叔有更全面的了解……

难忘他！那绝尘而去的“黄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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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沾在港台绝对算得上公众人物，若论知名度，绝不逊于那些天皇巨星。他亦不似其他艺人诉苦自己在公共场合被人认出引来围观，相反极高调，认出黄沾的人越多，他就越得意：“干我们这一行的，如果走到街上，居然没有人认识，那就该退休啦。”——黄沾果然到死都没退休，反而连内地都有越来越多的观众知道这位人称“词坛教父”、“不文才子”的“黄老邪”……

黄沾是个杂家，音乐、广告、戏剧、影视、写作、主持皆有涉及，而且都能做得成绩斐然。对此他曾言道：其实好多朋友已经劝我不如集中做一样，可能成就会比现在大。但我做不到。我中意多姿多彩的人生，变化对我好紧要。我好容易对任何东西生厌。关于人生，我最怕一样，闷！我好怕闷，一集中我就闷。闷我就不想做，不想做怎么能够有成就？

（一）说沾叔　论才华　还是音乐最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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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纵然黄沾多才多艺，但说到成就最高、最受欢迎的还是音乐方面。从少年时，黄沾就渴望成为音乐家，让大家都来唱他的歌，知道他黄沾的大名。第一首歌是上中五时写成的，唱给初恋女友听，结果她说：好熟，象在哪里听过似的。——难道在不知不觉的临摹别人？黄沾有些气馁，却从未放弃。由于他上学时跟随口琴大师梁日昭学习，练就了得的口琴技巧。由于他学习认真而且“够顽皮”，令梁日昭十分难忘，及後更引荐他进入唱片界，未几黄沾就得到机会给唱片公司写歌词。一口气写了八首，没有一首流行，不怕，继续写！那时的香港是国语时代曲的天下，而黄沾的国语远没有达到今天的水平，所以写新词每写一句他都找歌手恋人华娃试唱，看看有无“倒字”的情形出现。期间，黄沾不仅向名家偷师（他曾自言：写词其实不难，象《沧海一声笑》有些是偷毛泽东的，如“谁负谁胜出天知晓，只记今朝”），自己亦苦修国文，钻研粤语，经过三十年的努力，终于成就文才风流的香港流行词坛的国粤双语“教父”。

“其实《忘记他》是我的第一首歌，我蛮喜欢。我拿一个歌来，真的，一个多小时就写得出来，因为太熟，看见一个音我就知道这个字能不能填进去，韵我也很熟。在我写的比较流行的二三十首歌曲中，像《问我》、《沧海一声笑》都是这样。”——黄沾填词，不仅手快，而且优质，他填的歌词虽是浅白文字、直抒性情，然词意雋永、韵境细腻，更难得的是黄钟大吕可与小桥流水海天一色，直叫人或狂啸或低吟、为之荡气回肠。比如曾经红遍内地、广为传唱的《我的中国心》及电视剧《上海滩》、《射雕英雄传》的主题曲妙词就出自黄沾之手。另外，他凭借电影《倩女幽魂》、《秦俑》、《笑傲江湖》、《黄飞鸿》、《梁祝》夺得六个香港金像奖的最佳音乐和歌曲奖，并曾横扫香港乐坛各大奖项的事实亦证明沾叔的电影配乐和作曲本领同样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

另外，早在黄沾刚从香港中文大学毕业，即已进入广告界，他在这方面的成绩主要体现在1976年与林燕妮合办的“黄与林广告公司”，市场占有率一度曾排在全港第七位。黄沾更曾以一句“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的经典广告语而倍受业内称赞，而以维他奶广告起家的资深广告人纪文凤，亦直言黄沾是她的恩人。当年她创作“维他奶，唔系汽水甘简单”，但黄沾一听，即改为“点止汽水甘简单”，善用广东语音的强处，令广告文案更易上口和深刻。不过，黄沾虽然从事广告业达20多年，但1988年以后，便不再涉足广告业，他的广告公司亦因沾叔的退出，一下从第七位下降到第十五位。

（二）拍电影、做司仪　“不文”本色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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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填词配乐广告为黄沾带来诸多荣誉，留下不少传世名句名曲，但终究不过是幕后工作，并不足以让更多的人在街上凭相貌认出他沾叔是谁。所幸黄沾早就是娱乐界的红人，台前露面的机会不比那些明星少。上世纪60年代，黄沾便开始主持电视节目《青年联谊会》，1969年便得过“最佳电视节目男司仪”，自此跻身香港金牌主持行列。黄霑主持节目，总是以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去笑谈人生，大凡食、色、玩、乐，尽在其指掌挥洒之间。以他个人命名的《黄霑香港情》、超人气的《三个光头佬》、《花弗新世界》高收视保证。而在80年代末期，身为“名嘴”的黄沾还与蔡澜、倪匡合作主持一档电视成人节目《今夜不设防》，言论开放坦荡，上下纵横，无所不谈；尤爱邀请红星、名人剖析内心世界，喜怒哀乐皆展现观众面前；涉及成人话题时，更是咸湿无忌、妙语连珠，尽显三人“不文”才子本色。

除了做主持，黄沾还编导过两部电影，尽皆卖座，其中《天堂》（1974）一片入选“台北影评人协会”评出的“十大国片”，《大家乐》（1975）则是温拿五虎首次登上银幕的作品，亦是香港青春喜剧的鼻祖。此后黄沾还自组过电影公司，但只开销而不开戏，一直研究剧本，王晶曾回忆沾叔当年很想开一部名叫《笨贼沾》的电影，肥晶为他写了三稿，仍未满意，后来始终没拍，剧本费却照付。也正因为黄沾痴迷电影，为求完美不惜工本，才导致电影公司最终倒闭，积下一笔巨债，历数年才还清。

虽然不再编导电影做制片老板，黄沾却一直未离开电影，电影配乐是他的强项，客串演员则是他的业余爱好。他最早在《大乡里》（1974）和许冠文的《鬼马双星》（1974）中客串角色，80年代开始频繁露面银幕，主角配角都做过，可惜角色却多是急色佬或猥琐男。1991年，黄沾主演的《不文小丈夫》更在新加坡卖了个满堂红，打破了当时所有票房纪录——值得一提的是，该电影居然是一部大搞色情噱头的**！

对于接拍**，黄沾从不象很多艺人那样即便拍过三级亦不敢承认，他反而处之泰然：“三级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无处不在，做演员就是要反映人生，为什么不敢拍呢？”是以黄沾不仅演三级，而且大拍特拍，据统计他出演的**总数超过十部，并且以一系列片名冠以“不文”（包括《不文小丈夫》、《不文小丈夫之银座嘻春》、《不文教父带你嫖韩日》、《不文女学堂》等）的**风行一时。

其实这“不文”亦有讲究，原来1983年黄沾曾出版一本自己早年所讲的性笑话合集《不文集》。该书迄今已再版61次，创下香港畅销书重印的最高纪录，至今仍无人打破。而黄沾对于别人尊称他为“词坛教父“并不以为然，相反倒时常自诩“不文教父”，待到后来他主演的一系列“不文”**相继上映后，“不文教父”或“不文沾”之名果然港人皆知。

不要以为沾叔演**也会赤膊上阵、来几场肉帛大战，其实他在银幕上的“咸湿”仍如做主持人一样，以意淫为主，算是本色演出。在高志森监制的《不文小丈夫》、《不文小丈夫之银座嬉春》、《不文教父带你嫖韩日》等一系列三级电影中，黄沾与两位同事借公干之名，前往日韩两国游逛风月场所，又各有艳遇，虽然难免会受骗染病而回，却依旧淫兴不减。这类影片情节松散，应属处境喜剧，黄沾不仅演绎角色遭遇，亦会跳出来以见闻广博的“不文教父”身份向观众大讲偷情嫖妓的尴尬与乐趣，理直气壮的津津乐道之余，绝不进行道德说教，堪称好色男人中的“识途老马”！

1992年的《不文骚》是黄沾的银幕形象与公众形象首次合体。他扮演的是性笑话节目的电视主持人，影片安排他讲黄色笑话主持节目的戏份竟占片长三分之一以上，明显是借用沾叔生活中的成人节目主持形象，因此更多的是本色演出。待到同年的《大咸湿》和《私钟真面目》中，黄沾干脆放弃角色表演，直接以主持人身份现身银幕，通过旁白、采访和所谓的“偷拍”介绍色情电影业和私钟娼妓业实况。观众虽然明知这是“做戏”的伪纪录片，却被影片如此明目张胆的标榜“三级”所深深吸引，再加上黄沾轻薄直白的咸湿语言，自然令素爱俗趣的市民阶层大为受落了。



（三）讲粗口　放大炮　狂情独我最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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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很多人难以接受“不文沾”与写出那些真性情雅意境绝妙好词的沾叔居然是同一个人！但黄老邪却从来我行我素，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活得够真，比如别人议论他爱讲粗口，沾叔便会讲：“只是语言习惯。哪个不讲？你能保证你不讲吗？如果你从来不讲，我当然尊敬你，但我不觉得你的道德比我高好多。”黄沾亦坦言以前曾找过妓女，因为寂寞，但他是个天主教徒，是以仍有犯罪感。有趣的是，黄沾的好友蔡澜曾在文中讲过一段沾叔青年时的荒唐轶闻：黄霑读中学的时候，听说红灯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红舞女，一个晚上要1000块，他便向班上50位同学提议，每个人捐20块，用抽签的形式抽出一个人代表大家去请那红舞女。抽中的当然是黄霑，因为他是出老千的高手。当晚，红舞女非常奇怪，一个中学生怎么有那么多钱，黄霑便将全班同学集体捐款的壮举细细道来，红舞女听罢，十分感动，说："我决定把你的钱还给你！" 黄霑心中一阵狂喜，结果红舞女将20块钱还给了他。——且不论这段故事孰真孰假，但蔡澜无疑将“不文沾”的本色刻画得入木三分。

在香港演艺界，黄老邪不仅得享“不文”之名，又以大胆直言与另一不文炮手黄秋生并称“二黄”。只要让沾叔看不过眼，即便对方是天王老子，也照骂不误。比如金庸讲成龙与吴绮莉婚外情产子事件是“风流”，但在黄沾看来，这种事全属下流，哪来的风流？古龙笔下的楚留香才是风流，留情却未听说留子。“黄老邪”还借机则贬损金庸：他没资格谈风流下流，因为他太少女人，只懂用脑写小说。没性关系就是不下流，难道用脑来精神自慰吗？

客观而言，黄沾固然直言敢骂，有时亦对某人夹枪带棒一顿明贬暗损，但整体还是针对现象就事论事，比如他谈内地的新时代文学：刘宾雁（80年代报告文学代表作家）是个非常闷的作家，而且认识非常劣的记者，不知世界有黑白混合，好人好到尽，我不相信。那些书，看得我好辛苦。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知青文学代表作）什么书来着？闷到抽筋，这班人真的是矫枉过正。——至于谈起如今的港台流行乐坛及同行，黄沾的骂声则带着更多的惋惜凄凉：“有些歌星，连呼吸都不懂，一唱就哮喘，要断气的样子，这种“口喘歌王”都能出唱片？不会唱就去当明星当模特嘛，为什么非要唱歌？” “林夕一年写五六百首歌，李白也写不了那么多，我不信林夕的才华比李白高。就算比李白高，一年这么多歌肯定有粗糙的。我不能批林夕，一批林夕别人就会觉得你是酸葡萄。李宗盛批评别人，他自己最近有什么好歌出来？李宗盛老了，我们都老了，林夕也快老了……”

——无论是粗口不文，抑或直言炮轰，“黄老邪”总是如此借嘻笑怒骂阐明爱憎立场，以口无遮拦尽显率真本色，自然亦令爱者更喜，憎者愈恶。

（四）好色男　真情汉　红尘看透几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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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老愈好色”是不少圈内人士对黄沾的评价，但这不过是笑谈而已。晚年的沾叔不过是嘴上“不文”：他在公开场合扬言要追刘嘉玲，却从未见行动；在电视节目中赞王祖贤是他的性幻想对象，其实是道出不少观众的心声；而所谓在演唱会上公然“调戏”叶倩文，也不过是谈起叶老公林子祥的性能力而已。而沾叔虽然爱扮急色，专吃人豆腐（张国荣都经常被他索吻），但他不但自己吃得开开心心，被他吃得人亦是没脾气，这一层上，任谁都得给他写个“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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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随着年纪愈大，爱看不同色情文学，爱谈各种不文话题，当过**演员，写过一些咸湿小说的“黄老邪”早自言对各种欲望的渴求愈来愈少，亦乐于愈来愈少。“我话自己性无能，你们只以为我在骗你。但佛经真的教懂我，去将一切物欲尽量减少。”“去年生日，有个朋友递了个樽到我面前说，阿叔，送给你补身。我看过后才知内里装了一百粒伟哥。但坐我旁边的太太一手夺了那樽药说﹕你要来干嘛﹖你又无需要﹗哈哈”——晚年的黄沾曾与访者做上述笑谈。

不过，青壮年时期的黄沾确乎是“好色”的，他自己亦说过对女人有太多好奇，正因如此，黄沾的“风流”才少有人及。没有几个男人会像黄沾那样花心思哄女孩子开心，他会为喜欢的人写歌、唱歌，每天都守候在人家门口，并送上几封深情款款的信，面对这样的攻势，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打动。比如60年代很红的歌手华娃就是其中一位，当年还是学生的黄沾之所以积极去邵氏录黄梅调，其实就是为了追华娃，而两人开始热恋之时，黄沾才十九岁而已。华娃后来与黄沾结了婚，并为他生下二子一女，却依旧没有绑住“黄老邪”那风流的心。在老婆第三次怀孕的时候，黄沾与才女林燕妮堕入爱河，世人皆以为黄沾无德，黄沾亦将此事引为毕生最内疚之事：“离婚是世上最惨事，同前太太一起二十年，在她大肚时分开，午夜梦回觉得欠以前人好多，内心受到责备。我是一个懦夫，华娃同林燕妮都比我勇敢，当时是华娃不要我，反而是我想继续拖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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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沾与林燕妮同居十五年，期间两人还共同创办“黄与林“广告公司，事业红红火火，可谓“情深意长”。至1991年，黄沾上台获领港台十大中文金曲奖的最高荣誉金针奖时，公开发表了对林燕妮的“爱的宣言”：我要求港台允许我多请一个人出席，但她没有到，她是我音乐作品的灵感来源，人生伴侣，是我人生最爱的一个女人，我爱她更甚于生我的妈咪，亦甚于同我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我希望这个奖以及以后的奖都献给她，我今日同林燕妮讲，“我最爱女人，我一生人不可以再爱一个女人好似爱你这么深！”——之后黄沾又请来武侠小说名家金庸为二人草拟婚书，金老更送一副对联志喜：“黄鸟妻燕巢与子偕老，林花燕朝雨共君永年”

正当不少观众读者开始为这对才子佳人的美满生活而祝福之际，两个月后林燕妮却登报声明“从未与黄湛森先生（沾叔原名）合法结为夫妇关系”。自此林氏才女正式与黄沾绝情，反而向来豁达的沾叔一直割舍不下，一提林燕妮便露黯然失意之色，甚至有失常态。比如2001年参加《百万富翁》名人版时，黄沾答题时便被点中这一“死穴，问题是：“以下哪一位作家喜欢在稿纸上洒香水？”众所周知，答案是林燕妮。他看到题目后忍不住说：“是不是玩我啊！我从来不在电视上讲粗口，只是有一次在电台里讲了，但都剪了。你们这样就是挑战我，我现在就讲粗口‘林燕妮’！有趣的是，当时《东方时报》有感二人情变，特意做了另一副对联以和金庸，联曰：“燕巢虽佳妙，难作黄鸟安乐窝；朝雨无燕处，林花依旧笑春风。——对照物是人非的“黄与林”及金庸佳联，此联所表，颇值玩味。

晚年的黄沾娶了自己从前的秘书陈蕙敏，年轻漂亮，小他十七岁。黄沾很爱妻子，因为妻子更爱他：“她待我好过待自己，什么也先放我在第一位，年纪又小我这么多。我从未试过这样子去被人惜过。没有人是完美，她有九十九分，但当想到，自己可能连六十分也没有时，你还想要求些什么﹖”而在得知自己罹患肺癌后，黄沾唯一牵挂的亦是自己这位娇妻：“名与利我自小就尝过，再没什么感觉或任何追求。如果不是知道我死后她会好伤心，我想在这年纪离开人世也几恰当。”——可惜，沾叔还是让她伤心了……



（五）学到老　写到死　豪情永再痴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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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笑我太疯癫”堪称“黄老邪”的真实写照。别人见他放荡不羁，便以为他游戏感情游戏人生，但事实上，沾叔极重感情，人缘又好，虽然看淡世情，却积极入世。他不喜欢被人淘汰，如果要迫他退休，你必须要打赢他。但，打赢“黄老邪”又谈何容易？须知他可是一个相当认真勤奋的工作狂，比如写作对黄沾而言，纯属业余爱好，但他70年代为《明报》撰写“数风云人物”专栏时，事前事后却花费太多心血：约晤船王包玉刚，由开始邀约到见着面，前后达半年之久；访问何贤（澳门特首何厚骅的父亲），专程远征澳门；为了请邵逸夫给他一些补充资料，不惜专程飞台湾移船就勘；试问有如此敬业态度，推出后又怎能不好评如潮？

更难得的是，年过花甲的黄沾居然重返香港大学读书研究，患癌期间完成了长达十五万字的论文《粤语流行曲的发展与兴衰：香港流行音乐研究》，并获港大颁授的博士学位。试问娱乐圈中有这份心思才情的又有几人？——当然，我们尽可以说如今黄沾已老，江湖亦不是从前可以任他笑傲放歌的那个江湖，而黄沾亦坦言创作音乐已抓不住时下青年人的心态，但他却仍旧不服老、不服输：“我技术明明比你好为什么要向你投降？所以就让人刻了一个印‘不信人间尽耳聋’。我现在有得写就写下去，拼了命写，写到没人听，写到没人要，写到死。”

另外，黄沾的许多好友亦是在工作中结下情谊，不消说他的最佳拍档顾嘉辉、戴乐民，单是与徐克因电影配乐而成为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便是一段影史佳话。而这种火热友情也有助于激发沾叔的创作灵感，写“沧海一声笑”时，他写了六遍都被徐克打回，搞得黄沾都想掐死徐老怪，所幸沾叔最终受古语“大乐必易”启发，将古音阶“宫商角徵羽”反其道而行，变成“羽徵角商宫”，于是“沧海一声笑”的天才经典旋律自此传遍华人世界……

人活至此，已经很难用大俗大雅来评价了，只能说黄沾是个豁达无忌的“真”人。沧海清风、江山苍生，放眼四顾，也惟有黄沾这等真人，才能写出“豪情仍再痴痴笑笑”的潇洒境界了。而今沾叔笑离红尘，他一生给我们带来太多欢乐，是以我们不该再忧伤，而应大笑着再次吟唱那首“沧海一声笑”送沾叔一程……

ipsa · 发表于 2005-12-1 17:32:00

黄沾才子

三味书屋 · 发表于 2005-12-1 18:57:00

论坛里那个叫什么jimmy的已经有几分相似了继续努力！

黄一圈 · 发表于 2005-12-2 23:49:00

虫二 · 发表于 2005-12-4 02:24:00

风流绝不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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