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泮故里:花墅后洋山——丁琦娅 小时候,常跟了外婆去花墅的庄前村,看望远房的一个舅公。 曾听舅公说起,乡贤庞泮为官清政廉明,刚正不阿,每每上书君王,劝其扶持公道,节用爱民,体恤群臣。几番忤旨获罪,乃至下狱,然则无怨无悔,矢志不渝。终以直声令朝野敬仰,明孝宗亲封“都谏”,为赐“直声动天下”金字匾额。 那匾额,就在村头池塘边小学堂的门楼上悬着。我去看过几回的。只那时,并不理解什么是直声动天下。倒是记得,那牌匾所在的五凤楼,很好看。 再就是,舅公讲的“花墅庞氏”,与外婆家的山头庞同宗通谱,有“一夜庞”的故事,很让我好奇。 传说,庞泮深得君王赏识,曾委以国事,民间传称代王三日。这很令乡里自豪的,庞泮返乡所经的沿途村庄,便都改姓庞氏。 是以,平桥一带,一夜之间,有了星罗棋布的庞姓村落,东有义里庞,西有前丁庞,南有东林上庞,北有普光庞,还有大路庞,山头庞,…… 庞氏,邃成天台大姓。 临了,舅公总要强调,花墅一带的庞姓,是正统的,可远溯周之毕公,魏之庞涓,余的,都是一夜庞。 但不管怎么说,庞姓,总是一家亲。 常听老人说:“母亲姓糠,猪屙也得称娘舅”。 我的母亲姓庞,对庞泮就该有更深一层的礼敬。 自此,便会留意庞泮的传闻掌故,并在同伴中,不无自豪地传诵着,张扬着。 外婆、舅公过世后,花墅是再没去过,但对于庞泮的凭吊缅怀,还是时时不忘的。 只要有话说庞泮的机会,依然会将有关庞泮公的神奇降生,有关庞泮公的朱笔戏圈半江西,有关庞泮公为家乡争得五凤楼、高台戏和开八门的特权,有关庞泮公的告老归田乐,有关庞泮公的的庞矮绰号,以及与之相关的,令文武百官下轿落马的庞矮牌楼等等,像转述罗隐传说一样,描绘得亦智亦谐,令同学同事,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春节,去新落成的博物馆参观。看到民居展厅里,捡拾了不少曾经熟悉,又已经消失,或正在消失的民间古物,觉得很有意思。 忽然想起,庞泮宗祠的五凤楼,不知还保存完好否。便起了探访庞泮故里之念。 多年没走动了,乡间小道肯定不复存在,大道又不知怎么走,有点犯难。 回家与公公说起,很得老人理解,愿意为我带路。 元宵节前的一个周末,我随公公去了庞泮故里后洋山。 头天夜里,下过淅淅沥沥的春雨。清晨早起,地面还是湿的。田野的空气,湿润中透着清新。 就到立春了,田坂的麦苗渐见返绿,已有农人在整齐葱绿的田坂鞠躬劳作。是除草施肥吧,离得远了,看不真切。 另有一家四口,父亲翻地,母亲划垅,姐姐下种,弟弟盖土。离得近,看清楚了,是在播种土豆。 看到正悄然开启的春耕序幕,满心欢喜。 “前面就是花墅的庄前村了。” “ 哦,这么快就到啦。” 村子好像变大了,有了很多新房子。村前村后的道路,平坦了,加宽了。全变了。 也没有舅公在村头迎候了。 但我还是认出来了,这确是记忆中的庄前村。 走近了,看真了,有不少似曾相识的形迹呢。 那赭色的土地,总是不改变颜色的;村头那口方塘,也还存在,尽管显小了,混浊了;还有,那一长溜面朝街路,没遮没拦的砖木构架的老屋,以及屋檐下的老式风车,都是我熟悉的。 照例有热心的村民迎上来。 很想套套近乎,就跟他们说,我是来寻亲访友的。 “去谁家呢?” “去舅公家。” “叫什么名字?” “姓庞。” “我们村都姓庞。问你名字呢。” “名字呀……” 任我怎么努力,就是记不起舅公的大名。 不是记不起,是外婆根本就没向我提过舅公的大名。农村的古训,小孩是不能牵名道姓称呼长者的。 记不起舅公的大名,也就无从找舅公的后辈家人了。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也不是为走亲访友来的,不去也就算了。倒是村民们很认亲的,听说我是山头庞来,舅舅是宪字辈,马上有舅舅姑妈辈的,围了问长问短。 又听说是奔庞布政、五凤楼来的,就说可以领我去看。 “那太好了。我们快去吧。” 看我着急,有人就跟我开玩笑,是一位手提铜火笼的中年男子。 “看五凤楼就快去吧,就要拆啦!” “怎么就要拆了,那可是文物!” 我一急,就大嗓门。 “哈哈哈,骗你的。要拆的是高台戏的五凤楼。这个正月,都演过十几台大戏了。昨晚已经扫台。呆会就拆戏台。” 哦,虚惊一场。不,应是意外收获。 花墅民俗,有看高台戏的传统。这也得益于庞泮公。 当年,庞泮公告病返乡时,明孝宗亲赐高台图纸,准其仿皇家戏台规格,在家乡建造高台,与乡邻同乐。 庞泮家乡,就有了搭高台、演高台戏的习俗,历时四五百年而不衰。 民间还有“看过高台戏,不受老婆气”的俗语。意为看过高台戏,夫妻双方都知道忠孝礼义了,不再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这句话的正确解读,就是丈夫不受老婆气,妻子不受老公气。倒也是对民间戏剧,娱神娱人,文化教人的中肯评价。 我是只听闻高台与高台戏,从未亲眼看过高台演戏的盛况。本为寻访五凤宗祠,意外得见五凤高台,不是大收获么。 匆匆随了新结识的舅舅姑妈去看即将拆卸的五凤高台。 这高台,真不是我见过的一般戏台。高可二米的台基上,另竖四根红色木柱,擎起重檐飞角的五凤花楼。再于栋梁之间,饰以龙凤虫鱼彩绘图案和五彩缤纷的宫灯彩带。远远望去,便是一座仿真微缩的五凤楼。 高台正中,有立式朱匾一块,“直声动天下”金色大字,清晰可辨,正气凛然。 台柱和横梁上,还有长句短句的楹联。 五谷丰登 百业兴旺 无私无畏忠言直谏史留藏书阁 忧国忧民夙兴夜寐御赐五凤楼 万里江湖悬白日 九重宵旰为苍生 很能体现庞泮公后人的理想与追求,物质、精神、政治,三重文明,兼而有之。 高台下面,是全封闭的,被构隔成一个个小间,供演员化妆和住宿。 配电房、杂货间,也在底层。 这其实是一个设计精良、设施一流的活动舞台。 只可惜,不是庞泮公当年的高台了。 村民告诉我,这是前年新建的。那座古老的高台,已毁于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连御赐的高台图纸,也失落了。剩下一根台柱,收在村部。 戏台,是不复庞泮公戏台了,演出的剧目,则还是传统正义的,一族老少都爱看爱听。 村民们热情地发出邀请,明年正月,一定过来看看。 也只能期待明年了。现在的农村,除了正月人气旺,平日留守的,多是老人小孩。高台戏,不可能像往时一样,一年里演上三四回了。 看过高台,我们被领去花墅庙。就在附近,正对着高台。 高台戏,是演给村民乡邻看的,也是演给庞泮公看的,自然要靠近庙堂的。 这花墅庙,也不知始建于哪个朝代。 庙中老人说,他们也是听长辈的长辈说的,这古庙,老早就有的。原称红殿,以其殿宇红色而命名。 一度又称董家庙,因祭祀董布政而命名。 又曾改名白鹤殿,庙里也供着白鹤大帝。 庞布政出,而改花墅庙,白鹤大帝、董布政、庞布政,一并供奉,和谐相处。 庙虽古老,建筑却是新的。但收藏了好些珍贵的古物。 庙内,有“奉天敕命”石碑一块,是御赐而立的庞布政功德碑。 这古碑,原在庞布政墓庐前立着。 “文革”期间,被拆去作了机埠础石。碑身上,留下了四个钻透的洞孔。是老人们寻找回来,移至庙里珍藏的。 又有花墅庞姓族规“劝不坏碑”一块,也是明清间的文物古迹了。那劝人立德立言不赌不盗的碑文,至今读来,犹警示深远。 依墙一线,又有介绍庞泮公生平的明史列传碑和重修高台碑、重修花墅庙碑等多块。 能见出花墅乡里,对于庞泮公的敬仰,对于文物古迹的爱护,及对于公益事业的共同关心。可钦可佩。 近年,因推广农村文化俱乐部建设,花墅庙又兼作老人活动室,有几十位老人,在打牌谈古。老人协会的会长也在。 会长姓庞名金魁,把我父母亲的名姓都连带上了。 我说,怎么这么巧? 老人乐哈哈地说,那也是沾亲带故了。 说着,就从棋牌桌上站起来,要带我去看五凤楼和庞泮老屋里。 那些舅舅姑妈,也正好告辞,忙农活和拆高台去了。 庞氏宗祠的五凤楼,现如今,还是小学校舍,就跟我儿时就读的山头庞小学一样。这在农村是很普遍的。 旁边,另建了新的教学楼,是那种八九十年代的盒式排屋,构建极简单,与古典的五凤楼,不是很协调。 所喜的是,五凤楼基本完好。重檐翘角,直声御匾,厚重台门,都还是好好的。就连屋角的悬鱼,也还昂首甩尾,活灵活现。想是还年年昭示着风调雨顺,富裕平安。 这实在要感谢庞氏族人,也要感谢这所小学校的师生的。 听那会长说,祠堂中庭,有一副联对是极好的,上联为:“都谏直声标史册”,下联是:“遗安深德启英贤”。 可惜,离新的学期还有几天,校门紧闭,看不到。 五凤楼左首,原有石牌坊一座,是族人为纪念庞都谏而建造的。早已毁损,惟余当年与牌坊同时树植的二棵樟树,还挺拔卫护着五凤楼,也卫护着庞姓一族。 另有两根牌坊石门墩,尚垫在宗祠阶沿下。 会长告诉我,他们已计划重建牌坊,并已募到部分资金,也找回了一些牌坊残件。 据说,牌坊前的那对石狮,也初步勘定,就在宗祠门前的池塘埠头下面。 我说,这都是让我高兴的事。 老人便把我也当族人了,兴致很好地又领了我,一路往山岙的庞泮故居走去。 庞泮的故居,在一个老辈人称为后洋山,而新一代人又只知是石壁村的小村庄里。 从花墅庙和五凤楼所在的前牌门、后牌门去后洋山,有个里把路。能看见大片灰绿松林、赭色山岗和翠绿麦垅层叠铺陈的原野,风景很不一般的。 老人指指点点地称,那是庞布政儿时及告老返乡,经常游历的龙眼睛、角带山、石牛绳、金家洋。言庞布政很喜欢这些地方,都有诗作吟诵留世。 经过一个叫坟庄的小村时,老人指着一户民居的天井说,这里,原有大片松林,号万松堂,也是庞氏祖上的一处墓庐,有守墓的小屋数间。 遂为我说起庞泮公出生的异相。 一日,临近产期的庞都谏母亲——乡邻们尊之为“太婆”,起早去赶市卖盐。 行至坟庄时,腹痛得紧,知要生产,急躲进守墓人的小屋。 此时,天降大雨,有县令正要赶去邻村的大吴勘山林,也避雨来到了坟庄。 听得一声婴儿降生的啼哭声,戏谑着问:“夥,是谁出世,嗓门恁大。囝,还是囡?” 太婆答:“生了个囝。” “这小子有出息,我为他守门,来日做得一二品官的。” 太婆原是农村妇女,哪知官品大小。谦逊地答谢:“谢过客官,能有个一品也就知足了。” 吓县官一跳:“好家伙,要出京官了!” 这当然都是传说。但老人认真地坚持,若要写文章,一定要帮他们的庞都谏正名,贵人生贵地,不能听凭一些人的胡扯,说是生在猪舍,生在田塍。 正说着,又走来二位老妪,坚持说,庞都谏是生在她们三份偏房的,那县官是在她们三份的二脚门头避雨。还领我去看了二脚门头,有残存的石门墩和磨盘大小的础石残部。想当年,一定也是乡绅一类的大户人家了。 县官避雨,来到这样的大庄户,更可信些。 万松堂与三份,一个坎上,一个坎下,都可作为庞泮第一声啼哭处。庞氏后人都不希望把他们敬仰的庞都谏,说成是随地诞生的。 三份与万松堂之间,有一条宽可二米的石弄堂。会长告知,这是一条古道,称大路,是四邻右舍,上县落市必经的通道。 当年县官,就是沿这条官道,穿梭城乡的。今天,我们也沿这条官道,去往庞都谏的故里后洋山。 出官道不远,就看见松竹排翠、古樟蓊郁的后洋山了。 进村,要经过棋格似的田坂,田埂比较平直宽绰,而且,有窄窄的沟渠相随。感觉与一般山村田埂有些不同。 会长说,是不一样的,这里曾筑过围城。传说有四城门八弄堂。 庞都谏逝后,围城屡遭大火。开始几次,族人都及时修复,最后一次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都谏故居毁了,村庄也毁了大半。 族人议论,围城,原是朝庭恩准都谏修的。如今,都谏已仙逝,吾等平民百姓,如何当得围城,还是不建了吧。 从这则故事,又可见出庞公族人的平和心态。 但我想,不再修建围城,也还有财力不允许的原因吧。 走过围城遗址,遥见一树杆V字型分叉的古樟树,基部的主干,没个四五人是合抱不了的。浓浓密密从头顶上四发伸展的枝桠,掩护着身前的低矮灰间,又盖过了身后高耸的楼房。 会长说,这是庞都谏告老归田时,亲手种植的。那该500多岁了。 搬开斜依在树干上的柴禾稻草,我们更看清了古樟盘曲隆起于地面的发达根系,一直延至十米开外,才伸入泥土。而伸入泥土部分,就不知道再绵延至哪里了。 老人说,他们在麦坂上耕作,不时会翻起一些古樟根须。 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古樟了,比国清寺的唐樟,还要大过好几倍。 我在想,这古樟,是不是像伍尔芙笔下的古树那样,“还有一百万条坚毅而清醒的生命,分散在世界上”。若真是如此,必定会勾起庞泮公后人,许许多多平静而幸福的怀想吧? 正这么暗自猜想着呢,身边的老人,忽地激动地摘了帽子,趴在地下,说是要领我钻进古樟穿透的树洞,看看古樟茂盛如硕大伞盖的枝叶。还言自己小时候,常从树洞爬上去,躺在那平展的树杈上,纳凉想事。 我赶紧扶起老人。但我还是虔诚地顺了老人手指的方向,沿着中空的树体眺望了。 顶上,还真有一方卧8字形的蓝天,边缘叠映着婆娑绿叶,像是古树与蓝天正在亲切交流。 就不知是古树问苍天,还是苍穹询古樟。总之,是圣哲间的对话了。当年的庞都谏,一定得到过神示的。曾在树杈上想事的老会长,也该有启迪的吧。 紧挨古樟,有一口方塘,村民们称之为门前塘。 老会长说,后洋山村有自己的榨油房。当年烧毁的围城的大火,也烧毁的榨油房,溶化的白油、菜油,灌满了这口前门塘。可见后洋村的榨油房有多大,也可佐证历史上的后洋山村,曾经怎样的人丁兴旺。 如今的门前塘,体量不大,水质尚清。塘岸没有完整的砌石,但有几处石板埠头。还有几丛翠竹,秀秀挺挺的,教人缅怀庞都谏的刚正与清廉。 从门前塘右手的泥石村道,折进屋舍丛密的村中心,可见上下两个平台的大天井,全用卵石铺砌,平坦而空旷。 三方有民房围护,一方连通十字大道。 这便是庞都谏的故里了,族人唤作上街下街。 房舍不复是明时建制了,但那卵石铺砌的九环图案,那青石板垒筑的宽绰石阶,那缝隙里长出蕨草的蛮石墙基,还有随意放置一隅的石碾子、石马槽、石磨盘、石旗墩和大石锁,可全都是太婆、都谏的遗物。 村民们视之为族中祖产,精心看护着,也愿意为我们这样的外人,津津乐道。 闲时,村民们爱聚在上街下街人家,打牌娱乐。庆典时,还会在下街搭台,上街看戏。孩子们也爱这上下街的空旷平坦。 上街下街,就成了不是宗祠的公众聚集中心。太婆和庞都谏有知,准是舒心欣慰的了。 我也徜徉在上街下街,抚着石墩石锁,追思良久。 时间是不早了,黑瓦如鳞的民房顶上,已有缕缕炊烟升腾,那是村民在准备午饭了。 老会长又带我们去见村长,因为村长的父亲掌管着庞氏新老宗谱。 老宗谱,只有一本,是民国丁丑年修的,虽珍重地收藏在一只樟木箱子里,可还是发霉脱落得厉害。 新宗谱,有十七部,是1994年秋季重修的。 老会长对宗谱很熟悉,无论是新宗谱,还是老宗谱,都能准确无误地翻到令后洋山庞氏骄人的一节。 “明,庞公泮者,弘治时任工、刑二科,都给事中。扶正锄奸,朝野有声。” 老会长诵读有声地给我讲解,俨然一位后洋山村的主事。 年轻的村长,倒给冷落了。 看过宗谱,老会长才记起给我们引荐村长。 从村长的介绍中获悉,后洋山村,早改为石壁村,因附近有石壁岭,也因庞泮公自号石壁——也是为纪念庞都谏的。 石壁村现有112户,334人,全是庞都谏的后代。 差不多11点了,我们告别村长,也想就此告别老会长,都让老人陪一个上午了,很过意不去的。 可老会长坚持要送我们到村外,又想起忘了带我们去看庞都谏的墓庐了。就又前头引着我们,走出了后洋山,复又走过村头那棵古樟,走过庞都谏出生地万松堂,走过庞氏宗祠五凤楼,走过三圣并奉的花墅庙,让我将庞都谏的生平事迹,又影映了一遍。 然后,来到花墅庙对面的一片原野。 天宽地阔的原野上,有翠绿的麦坂菜畦,有金黄的芭茅苇草,也有退避远处,散散淡淡的松林屋宇。 当然,还有活动的人畜。 你能体会到庞都谏乐于归田的那份恬静安逸,会想到庞泮公的《归田乐》: 天空不闇头, 地阔可伸脚。 或上楼看山, 或课童编箔。 …… 教人好不欣羡。 在泛着灿白光泽的芦苇地一侧,有大片赭色的山坡地,我们见到了老人所说的庞公墓庐。 这是一座新修的坟墓,也有石制的墓碑,只规模大不如前了。 据老人说,原来的墓庐,有石碑石桌石墩石人石马石羊,还有好看的卵石坟坦,那块御赐的“奉天敕命”碑,就立于墓前左手,村民们称之为石马坟。 石马坟大约毁于上个世纪的动乱年代。 新墓庐,是族人在新世纪重修的,为的是让族中后人和所有来花墅寻访庞都谏的远方客人,有个凭吊寄思之处。 在庞氏宗祠没能看到的那副联对,倒在墓碑上看到了,我不由得随着老人,自右至左地吟诵起来: 都谏直声标史册, 遗安深德启英贤。 明都谏庞泮公的形象,随之高大清晰起来。 我和公公都虔诚地在庞公墓前鞠躬礼拜。 我想,作为天台人,都该为有庞泮公这样的先贤而骄傲的。 2004.02.01/23:13:34 摄影:陈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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