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司街
标题:
也谈天台旅游之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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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霜红庵
时间:
2007-4-22 00:11
标题:
也谈天台旅游之没落
在大街上看“天仙配”旅游热线字样的时候,我明白天台的旅游业终于彻底没落了。当我们不得不低下高昂和头颅与我们最看不上眼的“老六”仙居联起手来的时候,我们曾有的优越感不复存在。这是一场比满清帝国的没落延续时间更久的“文化没落”!
天台山的没落,严格上来说,应始于明朝。明朝之前,天台在全国的威望相当于麦加城之于伊斯兰。明朝以后,天台山的名声逐渐凋零。究其原因,非关春愁,不是悲秋,关键在于:继道教的没落之后,佛教终于也没落了。佛教的没落,使天台山不再具有朝圣的意义,天台旅游的没落于是也不可避免开始了。一场文革,佛教受到史无前例的冲击,仅有的一点尊严被打得一干二净,对于天台来说,天台山在民众心中延续了千年的国教中心地位出现了可怕的断裂。改革了,开放了,但是,不管国家执行怎么样的宗教政策,时代已经大踏步前进,是个人就可以写本哲学思想专著,佛教不可能重现凌驾于政权之上的地位,天台山已不可能依靠一个“佛”字来吸引游客(不是香客),道教则早就忽略不计了。所以“佛宗道源”只能给我们带来阿
Q
“祖上比你们富多了”的快感,于旅游,乏善可陈。
“佛宗道源”救不了天台山,“神山秀水”行不行呢?
先说第一个,我总觉得“神山”这个提法不妥,让我想起跳大神的神汉什么的。呵呵。依然是一个定位问题,
A.
“天台山(国清寺)是民众朝拜的神坛”,
B.
“天台山是文人心中的灵山”。两者孰轻孰重,看得出来吧?
“那一夜,是新年除夕,他们停在天台山下的一个庙里。这一带乡间是浙江省第一等美丽的地区,公路未兴建之前是人迹罕至的。所以也是游客所稀见的地方。在遥远的地平线上,看见巍峨的花岗岩山峰拔地而起,高耸天际,半入云端。”
这林语堂先生的名著《京华烟云》结尾的一段话,这老头把天台山捧得可以。这老头是个著名的小资班头,他这么看得起天台山,说明小资们对天台山还是有点兴趣的,可惜这可能是最后一个正儿八经发自内心“歌颂”天台山的重量级文人了。
再说第二个,我对“秀水”不以为然。我就没看到哪里的水秀了,只看到到处的水臭了!真是脸厚的可以!
旅游景点只能分为两种:一种是人文景点,一种是自然景点。一直以来我们的定位都错了,我们一直以为,天台山是以山水出名,特别是那根石梁,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错觉,以为天台山水有多么的“神秀”。说句大实话,仙居的神仙居都要比我们的山水漂亮,更不用说地大物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了。所以将天台山定位在自然景观,在这个大前提下,任何努力都是徒劳。至于什么恐龙公园什么的,把旅游业的希望寄托在这些史前怪物上,更是幼稚的可以。
麦加不需要风景,只需要圣者。遍地黄沙的麦加想来不会有什么风景,这么艰苦环境,除了三毛不会有多少人感兴趣,吸引伊斯兰人前赴后继的是麦加的圣城地位,是默罕穆德的灵魂。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个道理应该是谁都知道,可就有人不懂。为什么需要圣者?因为圣者是文化的代表。前面说过,
天台山的没落是文化的没落,没有得天独厚的天然景观(这一点必须承认,我是很痛苦地承认了),必须营造丰富的人文景观,人文景观是以地域文化为主线、以文人群体为特征的。
天台现在有文人吗?有,有许多。有重量级的文人吗?有一个就可以了,就能救活一大片,有次重量级的吗?有次次重量级的吗?有次次次重量级的吗?没有不会去买他几个回来?
有没有人想过,给时下这些有名文人一点好处,比方说现在金大侠四处蹓跶,咱就在石梁给他整一小别墅,不要钱,要不像他一样,一块钱卖了,哄他在石梁练练剑什么的,不要多练,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一年练一二天够了。再如余秋雨,这厮不是老四处跑吗,怎么不见他来天台山跑啊,这人不光会跑还会写,做广告最好不过了,咱在石梁给整一小别墅。咱再给围棋国手们整一小别墅,让他们一年来下一盘棋。要把这些个文化大腕吸引几个过来,也有点名人效应是不是
?
有没有人够胆量把天台整成个文化中心?(不是佛教文化中心,这玩意儿时下不值钱,用来做引子还是可以的)没这个胆,天台的旅游就没戏了。
前些时个看到一则报道,李连杰要出家了!旅游局的官僚们,你们有没有在这条爆炸性的新闻中看到了机遇?如果李连杰在天台山出家了,哪怕是做一做秀,这得值多少钱?至少说明我们还是“佛宗”!
再问旅游局,被称为
20
世纪中国最大骗局的是什么?是海灯法师!对海灯法师的批评,后来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请问旅游局,你们清楚海灯法师与天台山的关系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趁着
1950
年在内燃机厂亲眼看过海灯武功表演的人没有死绝的时候,做一点调查研究,为海灯争哪怕是一点正名?为天台山争一点眼球?即使海灯真的是世纪巨骗,你们有没有看到这是个吸引眼球的好机会?
再问旅游局,
80
年代初,《山海经丛书》出过一本单行本《天台山的传说》,请问,现在这本书在天台哪个角落里看得到?现成的宣传资料都不懂得使用,怕是也没有想到把天台山的诗文什么的凑湊拢吧?没有文化的支撑,天台山还能走多远?
最后说一下破坏问题。我不知道天台的当权者对天台民间的工艺知道多少,反正我知道天台的旧城用不着保护了。没多大意思。一个院子、一座房子最值钱的是什么?是木头,是木头上的工艺。我用脑袋担保,天台的好木头早拆完了,现在就是一把火把整个旧城给烧了,我一点都不心疼。想整个中山路老街出来,痴人说梦,整个一假冒伪劣的破街,卖点假古董,要是能吸引游人你指我鼻子骂我。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高耸入云的天台山巍然矗立。它在道家的神话里,是神圣的灵山,是姚老先生的精神所寄之地。在庙门前,老方丈仍然站立。他仍然看得见木兰、荪亚,他们的儿女,与他们同行的孩子们,所有他们的影子。他看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他们渐渐和别人的影子混溶在一处,消失在尘土飞扬下走向灵山的人群里——走向中国伟大的内地的人群里.”
这是《京华烟云》的结束语,林语堂先生安排姚木兰千辛万苦来到了天台山,又让她离开了天台山,投入中国内地的抗日洪流去了。
林老先生安排的这一结语不会成为天台山命运的谶语
――只留下孤独的老方丈?
2004/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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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霜红庵 于 2007-4-22 00:2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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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霜红庵
时间:
2007-4-22 00:26
全国政协委员、高僧海灯(1903-1989),原名范无病,四川江油县人。幼年多病,跟舅父薛久志学剑,以武功强身。17岁毕业于绵阳南山师范学校,后相继就读于法政学院(四川大学前身)文学系和省立警监专科学校。只因父亲范绍安被恶霸黄团练迫害致死,为报父仇,他历访名师学武。20岁投昭觉寺智化上人座下学佛,披剃出家。
“去留为道原无方,栖隐何须恋故乡。”1945年春,海灯离开四川,抵河南崇山少林寺,被僧众推为国术教授。半年后,取道洛阳,转开封,走陕西,辗转来到吴山越水之间,于1946年登上渴慕已久的天台山。“山水精蓝尽兴游,世缘息去入台州。慈风凉月菩提路,三径不须别买丘”,从诗中可以看出,他将长期安禅在这块佛教圣地上。
七年中,海灯先后驻锡于华顶、上方广、天封、高明、国清、万年、真觉诸寺。其中在国清寺约4年,最后由真觉寺(智者塔院)出山赴沪。他持戒精严、生活俭朴、勤习密台、乐于助人,并以擅长讲经、诗书和武术闻名遐迩。
苦已利人
海灯法师的苦行是有口皆碑的。天台山海拔1098米,冬天气温降到零下10余度时,他也只穿一件单短衣、夹短衣,外罩一件过膝的千针衣。他的寝室没有床铺,也没有被褥,只有一张宽长各60厘米的正方凳子。每夜12时后跏趺而坐两三个钟头,就算睡眠。一日两餐,保持着“过午不食”的佛教徒古制。终年吃喝少而粗。1951年冬,他在华顶茅蓬修持,日食一两米淡粥多时,生活非常清苦。但由于他精修密宗,功底深厚,故而身体仍然十分健康。三年相处,居然听不到他一声咳嗽感冒之事。僧众见海灯法师所食粥稀薄不免皱眉,他就口占一绝调侃:“稀粥底下有一我,鼻风吹起浪翻波。波起我变非是我,形影相对笑呵呵。”大家顿时改颜为笑,跟着念起这首打油诗。一次,返回华顶山,夕阳西坠,海灯步履轻捷,同行者人困体乏,小跑才勉强跟上,后面还有挑柴的农民赶路。海灯又脱口而出:“他人骑马我骑驴,悒悒思量还不出。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下有余。”鼓动同行的余勇,使之坚持到山顶。
海灯以“惜衣、惜食、才惜福”作为座右铭,艰苦自持,乐于助人。1952年华顶寺50多位僧人缺粮断炊,他就把自己的衣被财物变卖掉,买成粮食送上山,每人济助4斗(约45斤)。平时别人供养他钱物,他总是送给贫病老僧。有位陈姓贫农,一家5口,断炊多日,海灯闻讯,就送去仅存的10多斤米,自己则喝番薯汤度日。1951年土地改革,法师分得真觉寺前一亩七分地。他躬耕自食,像《煨芋》、《春耕》、《天封寺锄草》这些诗就是以劳动为题材的。如,《山居即事》:“修罢止观还读易,犁松芋土更担柴。山居莫道多清苦,妙乐无边自耦耕。”他烹煮的豆腐、竹笋、芋艿等特别可口,赢得僧的啧啧赞赏。
海灯擅医,经常给人治病。四川来了一位和尚,腿上疔疮疼痛难熬,海灯用气功把他治好。1950年,天台邮电局长丁某,患肺结核,经他调治,并授予大悲功法,只半年就霍然而愈。1952年,天台福溪岩下许承福,腹有症块,日益肿大,胀闷欲绝,登门求治。海灯授以大力金刚丸,并教给达摩功,二月后症块缩小,五月后消失。如此疗效显著的例子比比皆是。他还有专治肩臂腰腿顽麻疼痛的验方,屡试不爽。
修密习台
民国17年(1928),海灯在四川第一丛林昭觉寺,随智光出家,修习藏密。来天台后仍勤修不懈。每天清晨3时念500百遍金刚咒,作密宗真言仪式的修持,早餐后又念500遍金刚咒。他尊奉达摩祖师,寝室供有一尊25厘米高的木雕达摩立像,前置10厘米长的银杵和几颗金刚大力丸。海灯还有一张照片:身穿僧服,左腿直立在地上,右腿从右侧转过去翻到身后向上抬,直到脚背靠头顶,脚底朝天;左手抓住头上的脚尖,右手掌在胸前成半合掌式;腰躯挺直,脸朝墙壁,真像独脚站立的面壁僧。
天台山是佛教天台宗的发祥地,国清寺是天台宗的祖庭。海灯在佛学研习上,主张精修一宗,博研他宗以提高学养。他“穷经问道入天台”,目的就是修习台教,研读智者大师的三大部。1947年,国清寺静权法师在鄞县阿育王寺讲楞严经,海灯赶去听讲。此后就跟随静老研习台宗教义。次年,又与达云随静老去杭州六通寺听讲《十六观经》40天。静老患感冒,声音嘶哑,抽签让徒众代坐,有时没有抽到海灯也让他讲经。这是因为静老见海灯口才好,又有学问,很有培养前途而予以青睐。海灯讲经声音宏亮,义理分析十分清楚,听众无不赞叹,多时达千余人。讲了20多天,直到把经讲完。从此,海灯也因讲经而出了名。为了提高学养,他还随师去西湖灵隐、苏州灵岩、上海海会诸寺和宁波居士林等地听经学习。
返回天台后,他们住在国清寺佛学研究社。一度去万年寺,由海灯带头,与达云、月镜、妙灵诸法师一起专门研习天台宗,学习教观纲宗。然后,海灯到高明寺幽溪佛学院,任副主讲,每月两个晚上辅导学僧读《摩诃止观》,而重点是讲授古典文学、唐宋诗词。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海灯双腿盘坐,眼看书本,滔滔不绝而谈,一讲就是两个半小时,有时讲得眉舞眼圆,笑声盈室。海灯能背诵四书、五经,为了解释一句古文词,他旁征博引,侃侃而谈。司马迁的《报任少卿书》一文,约2500字,他足足讲了一个月。在国清寺,他随众劳动,专心修持。一边听通华讲《法华经》,一边静心禅修,增强自己的定力。同时,为佛学社学员讲《楞严经》和《古文观止》,深受欢迎。他修习止观颇有收益,写诗道:“百城烟水入天台,曾见梅花几度开。为究止观冥万感,依稀智祖梦中来。”并捐资题刻佛陇“智者大师说法处”摩崖石刻。又发心3年放了1000堂焰口、毕生放万台焰口,超度孤魂野鬼,终生奉行如初。
海灯在天台还有一事值得一提。1948年,静权法师在杭讲经期间,天台县政府要砍国清寺的大树,亟须制止,而无人能任其事。在这紧要关头,有人对静权说:每天海灯讲课后,都有一位老人要到他房间顶礼三拜,此人原是国民党要人,想必会有办法。静权请来海灯告以此事。原来那老人是法师1937年收下的俗家弟子黄文叔。海灯就请黄老帮助保护,黄老给浙江省政府主席沈鸿烈打了电话。沈是黄的学生,自然满口答应,当即给天台县长打招呼。这批古树就这样保护下来了。
武艺高超
海灯是我国著名的武术大师。但他是“世缘息去入台州”,隐名静修。因此尽管凌晨2时起身后练功一个多小时,却并不以武术示人。只是在万不得已时才稍稍显示。初来天台,一群青年习武者,见海灯个子小身体瘦弱,就来围打,谁知他稳坐蒲团,两手稍加招架,他们不仅近身不得还要打个趔趄,方才敬佩不已。
1951年土地改革,海灯被定为贫农成份,分给良田沃地,又听说自己斗了半世而难以取胜的恶霸黄团练,共产党一来就被镇压了,为父亲报了仇,不禁激动得热泪纵横。于是他更欣然勤勉于耕稼,晨起练武,暮来读经。“一亩山田险径横,,老农指点趁春耕。读书学剑成何事,今宵始见月色明”,顿有换了人间之感。
1950年5月的一天,华顶寺做水陆道场,海灯应方丈要求,为水陆施主和全山各茅篷僧人在客厅表演了少林国术。他身穿短衫、山袜、僧鞋,腰系一根布带。只觉得他的劲拳发出赫赫的风声,飞腿轻捷,落地无声,犹如飞燕来去,观者无不惊叹鼓掌。县人民政府闻讯,于1951年初特派一位区长上山看望海灯,请他当场表演板凳拳。不久县里欢送志愿军抗美援朝,新兵集中在国清寺,海灯多次应邀作对打与三节棍等表演,祝愿战士旗开得胜。从此,海灯再度出山,授徒传艺。
先是应城关朱天保、章村耕两位佛教居士之求,海灯给他们的孩子朱龙、章善学授艺,其后又收许承福、袁国生、袁金生、孙常权和邮电局长丁某胞弟等为徒。在城关居士林、邮电局处教少林练步(拳)、梅花精拳、十三剑、达摩剑等。当时朱、章等还是在校学生,因此除寒暑假外,有时周三、周六也上塔头、高明寺学艺,先后达三四年之久。海灯授艺特重武德,他经常谆谆教导弟子:“学武者应以德服人,绝不能以力服人,要多做于利于人民的事业,不能做社会的害虫!”同时亲自督促检查弟子的学业,说不能做一个光知道学些花拳绣腿的白木。
1951年10月,天台县首届人民体育运动大会在八佛庵体育场举行。海灯应邀表演了“一指禅”、“童子功”和“凳花”。其中“一批禅功”,是以右手(左手亦能)食指尖支地,全身倒立,两脚相叠,倚靠在柱上。左手向地面抓气向上挥出,达数分钟之久。食指入地寸许,众目共睹,叹为罕见。海灯还能在丈二高的的梅花桩上挥拳搏击,跳跃进退自如,如履平地,从无失误。桩步形式为中五,左右齐三,桩距三尺。在运动会上,海灯徒弟也作了少林双刀、拳术的表演。海灯在驻锡天台期间,天台青少年曾掀起一股“少林热”。不久,台州专区组织武术运动会,海灯参赛,一共24面锦旗,他独得刀、剑、棍、虎头钩和拳等6面。1952年,海灯又代表台州专区参加浙江省武术运动大会。他的罗汉拳和达摩剑都得到了满分,再加了一面“健康第一”的锦旗,共得三面锦旗和一块怀表。代表团奏凯归来,受到专区和县领导的接见,大家都感谢他为台州和天台人民争得了荣誉。
心系台岳
1953年,海灯接到上海佛教青年会的来信,请他赴沪讲经。他对天台山十分怀恋。离台后的次年9月,他在给友人诗中说:“七年踪迹在台州,喜有华严消我闲,若问石梁罗汉事,于今罗汉到人间。”天台石梁是佛教五百罗汉道场。这首诗借罗汉下凡,表达了法师对新社会的热爱之情。
海灯兼擅古诗、书法。和他相处过的人都感到他学识渊博,品格高尚。在《少林云水诗草》中,天台所写的诗就占了五分之一。诗意清新、豪爽,很多诗至今犹在他的师友弟子间传诵。如章善学至今珍藏着海灯1976年在江西高修县梅棠公社杨岭大队卧时寄给他父亲的三首七律,而海灯的遒劲圆健、融拳剑身段于其中的书法亦由此而得见一斑。
海灯情系天台山。1958年,他朝礼普陀山,特地进国清寺住宿数夜。后来多次复信给寺僧:有机会一定来朝拜祖师,因为天台山是我的第二故乡。1989年1月11日,海灯圆寂,国清寺派衍智法师专程前往参加治丧佛事活动。海灯生前遗嘱,骨灰分葬四处,即生地重庆、落叶归根寺院极乐、云居山(报师恩)和国清寺。可见法师对天台山感情是何等深厚!
作者:
霜红庵
时间:
2007-4-22 00:28
天台山的希望――儒家文化之复兴
天台山的没落,我把它定义为“一场比满清帝国的没落延续时间更久的‘文化没落’”,至于是什么文化的没落,我没有给它下一个准确的定语,因为从历史角度,它是传统文化的没落,与整个中国传统文化的没落息息相关,单纯从旅游角度,则是宗教(佛、道)文化的没落。一个地域文化消亡了,以地域文化支撑的旅游业不可能存在(我认为天台山不属于自然景观而属于人文景观,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从小受到误导,正如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地大物愽、礼仪之邦”,长大后要多经历一个痛苦的接受过程,现在我的观点已经根深蒂固,不想在这点上争论)。文化没落了,想要复兴其难度可想而知,必须经过一次“凤凰涅槃”。想想此等大业,实在不是我等小民思考的,亚父云:“天下与我何干!”以亚父这样的参谋业巨子都发这样的感慨,我等为了一张房产证都要求爷爷告奶奶而不得的草民实在没有必要趁这趟浑水。看看大伙一片热忱,想想还是再啰嗦几句,权当为自己发的牢骚负一点责任。
一、文化的内涵与表现形式
这两个问题太过专业,有做秀之嫌,但实际上颇有用处,这是本文立论的基础,请有兴趣的同仁看完,没兴趣的也不要骂我。
如果在20年前,有人说唱歌、跳舞、音乐、体育是经济的一个组成部分,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今天,文化经济已经成为当代世界经济中的新兴产业。迪斯尼就是一个最成功的例子。文化经济已是一种相当普遍的实践,旅游业正是其中一种。90年代,旅游与汽车工业、石油工业一起成为世界经济的三大支柱性产业。现在旅游正以迅猛发展的势态成长为全球效益最大的行业。提出以文化旅游业为地方经济的龙头产业或支柱产业,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天台的官员们好像并没有此等破釜沉舟的勇气,否则也不会想出将与旅游业的发展绝对背道而驰的化工行业引进来!想到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在这里敲键盘实在是毫无意义,旅游业的复兴与没落一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与讲政绩、讲数据、求升迁的官员而言也是实在是毫无意义!旅游业的投入与产出周期太长,官员的政治生命又实在太短了!复兴旅游业,最后可能只得到一个虚名,投资化工业,则能马上见到真金白银,马上见到GDP的增长。名与利之间,只有所谓的圣人才很难作出选择,一般来说,如我等这样的凡人是很容易就选一个的。
既然旅游属于文化产业的范畴,就必须要以文化为内核。要谈旅游,关于文化的一点基本知识还是要有的。
文化是什么?实际上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个问题,《文化,概念和定义的批判回顾》中列举了欧美对文化的一百六十多种定义,实在也没必要去搞懂。在这里套用一个并不十分正确的定义 “各类艺术的总体”就行了。从旅游业的角度来说,我们要解决的是文化的表现形式这个问题。无论古代文化还是现代文化,官方文化还是民间文化,精英文化还是大众文化,都有丰富的形式。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文化渗透其中,道德、政治、军事、宗教、文学、艺术、教育、科技等活动,都是典型的重大的文化表现形式。而文学与艺术,又有着无限丰富的表现形式:诸如神话文化、诗歌文化、戏剧文化、曲艺文化、音乐文化、绘画文化、影视文化等。 还有大量的特殊文化表现形式,如:饮食文化、花鸟文化、体育文化、酒文化、茶文化、丧葬及婚嫁文化、居住文化、园林文化、建筑文化、网络文化、科技文化、服饰文化、节事文化、武术文化等。看到这里,我们应该清楚,天台山之所以曾经那么有名,是因为借助了“宗教”这一“典型的重大的文化表现形式”,而现在全国各地旅游业的各种吵作手法,说到底不外乎 文化“无限丰富的表现形式”的具体运用。
二、儒家文化复兴是天台山的最后一次机会
中国文化是一种巫史传统的文化,以儒家思想为主流,道、法、释等为补充。佛道的没落是不可阻挡的,很简单,因为科技进步了,佛道的神秘感没有了,来生、来世这样的渴望没有了,佛道赖以生存的基础也没有了,所以佛道是慢慢腐烂了,天台山也不再吸引人了。而儒家文化则不同。儒家的没落,准确的说不是没落,是一种断裂,它所受到是文革这样的外伤、硬伤,它的内涵没死、精神没死,国人的内心对它的归来仍有一种渴望。可以说,儒家文化的复兴与宗教文化的没落一样不可阻挡,天台山要复兴,必须搭上儒家文化复兴的战车。
梁漱溟之后,中国的儒家死绝了。我们对儒学的理解更多的是文革中出于批判需要的一些愚昧野蛮自大的论断。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把儒家等同于迅哥儿笔下的孔乙已。当然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儒学的复兴也开始了。关于儒学的内涵,我不想在这里讨论,我了解的也不多,不想班门弄斧。我只想说一说,儒学的复兴对旅游业有没有影响。儒家,实际上旅游业发展的刺激者,呵呵。。有趣,孔子自己四处游说,要求弟子游学,“历名山大川”,强调“行千里路破万卷书”。可以说儒家开创了旅游业,旅游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文化产业,旅游本来就是文人的事情,当然佛教朝圣对旅游业的刺激也功不可没,但是正如我在前文里所说的,佛教没落是不可逆转的,国清寺威风不了几天了。相反,儒学的复兴倒是多少有点文化根底的天台山的最后一次机会。
今天我们听到的许多旅游业新名词,实质上也可以归结为文化的回归。许多表面上看起来与传统文化毫无关系的“新事物”,本质上是传统的回归。如很时尚的“背包族”“自驾游”,我们的儒家祖先早就身体力行过了,只不过那时候背的是书,驾的是白马罢了。现在旅游的主力军是一群被称“小资”的哥们,什么是小资?很难下定义,但绝不是有点资产那么简单,可能还是应该定义为“有点文化”,他们的旅游热点已经从自然景观转向人文景观,更多的从欣赏转变为追求,对文化的追求。他们追求的悠闲、清净、时尚、超脱跑不出儒家思想的范畴。我们今天提到的什么休闲旅游、生态旅游,儒家大师们千年以前就已经提出来了,而且留下了数不清的奇文妙句。这批人的出现,儒学的复兴才有群众基础,仅管他们可能很不愿意充当这样的角色。
改革开放后,纯经济支撑的旅游业发展机遇中,天台山落后了,或者说天台山本来就不可能领先,这是自然环境决定的,但是,旅游说到底还是与文化息息相关,儒学的复兴使旅游业有了重新洗盘的机会, 天台山的文化底蕴如果不能在这一轮中让天台山重振雄风,则完全是由“人”的因素决定了!
当然,前面说过中国文化是一种巫史传统的文化,以儒家思想为主流,道、法、释等为补充。佛与道尽管不可能复兴,但是几千年的沉淀还是很有用处的,仍然是天台山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关键是一个怎么利用的问题。
三、几点设想
说到这里,可能已经很惹人厌,说教的意味太重,拿不出可供实际操作的手法,再写下去就是“论持久战”了。下面我想提几个建议,有点操作性的,呵呵。。我想的几个点子多少跟文化搭点边,说错了不要骂我。
1.编书。除了前文提到的《天台山的传说》(确实是本好书,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反正在我的脑子里印象很深,黄面,小32开本,我对杭州的向往就是被一本《西湖民间故事》害的,这玩意对小孩子管用50年。)以外,还可以编一本《莲华精蕴文白对照本》,尽管我们老是说什么妙法莲华经、天台宗什么的,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自己知道吗?我们都不懂的玩意儿也能卖钱?现在的人没几个看得懂古文了(水德兄除外),最好编个文白对照本,有那么点似是而非味道。呵。。现在有些人对这种与道德啊、养生啊什么搭点边的东西还是感兴趣的,也是宣传天台宗的第一项措施。上述这两本书不卖钱,作为部门的礼品免费赠送各地,反正他们也要送礼的。
2.利用越剧的“壳资源”
越剧的没落比天台山的没落还要惨,快成要饭的了。但这么大的地方剧种,作为“壳资源”还是很的用处的。再说了这玩意跟天台还搭点边,我记得“小百花”当中有一个东横的,新昌人抢我们的资源,我们为什么不抢他的。对这种地方剧种的消亡大家还是于心不忍的,我们大可利用这种同情心,不过不搞什么越剧节什么的,吵冷饭没意思,我们投资重排一个剧本,相信我,要不了多少钱,现在“小百花”们都快饿趴下了。题材嘛,我记得黄梅戏有一个电视剧叫《胡四娘》,其实说的就是严蕊(不要脸,抄咱们天台人的东西),改编改编,大张“挽救地方剧种”之虎皮,行吸引眼球之实。
3.围棋之乡要有实际内容
琴棋书画当中,天台只有围棋拿得出手,可恨俞斌这小子,早年还跟我是同学,现在中国人都不记得他是天台人了。围棋之乡徒有虚名。要想利用这个“空壳”资源,唯有借鉴中国足球的方法。在俱乐部队中插一脚,浙江不是有支队吗,还挺牛的,买个冠名权什么的,有钱就自己组一支队,反正浙江女队不都是天台人吗?输赢不管,只要在全国赛中乱撞就行。
(至于书法这一项,天台人斗不过别人,不过我觉得有一个人还是可以包装一下的,冠之以“书痴”之名,政府出点钱养起来,一来显示天台山文化之丰富,二来大做政府重视文化之文章,至于此人的所作所为,纯属个人问题,不必管他,用好这个资源就行。)
4.拍电视剧。
这招灵。明星要出名,制片要赚钱,景点要骗人都用这招。咱也拍个电视剧。外景地全部在天台。题材就用天台的传奇。话说清朝末年,坑边村有个丁XX,在宁波卖白油时,无意中走进赌场,地上捡个筹码,连开七次“至尊宝”,赢得江南五省所有赌场的赌资,在行会的参与下,逼死的赌场老板,撑着整船的金条回家来,于是一个空前的大家族出现了,这个家族里自然有“二世祖”,他吃喝玩乐无所不精,尝完了天台的各种美味(特写),也花完所有的钱,却偏偏对天台的各种民间工艺有很深的研究。当然也要有文人,他一腔热血,一心救国,与陈烬民、陆蠡、当然还有许杰、曹天风是哥们,他是《惨雾》素材提供者,火烧赵家楼的参与者,新式学堂的创办者。当然也要有武夫,他请了范无病(海灯)给他护院,教他武功,纠集了同族兄弟若干人南下投奔黄埔,到后来自然是兄弟不同阵营,刀枪相见。至于老不死的老太爷则负责挑起村际械斗以及与其它几大家族的争斗。呵呵。。。我不是写手,乱讲一气,不要讨论。
5 .重视节事文化。
今天是端午节。这个节可能成为整个中华民族之痛。韩国人让你不得不佩服。
节事文化是中国古代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传统节日有:春节、元宵节、寒食节、清明节、端午节、孔子诞辰、重阳节、腊八节、祭灶等等(可现在国家法定认可的有几个?)传统节日形式的衰败,新节日(洋节、政治性节日)风行,体现了文化受到社会经济变迁而变化的特征,由于文化与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原理以及文化对经济的作用、文化与政治的相互作用,我们还应该具有自觉的文化继承与创新的意识。如此,才不至于“文命危浅,朝不虑夕” 。现在趁着大家骂韩国的兴头上以保护文化遗产的名头办个节还是有市场的。天台的节事文化中八月十六是有点特色的(这也是天台山文化的组成部分?),钓鱼岛闹得越厉害,我们这个节就越有用。
6.整顿国清寺
国清寺名头太大了。不是天台宗的名头大,是和尚不守清规的名头大。据说和尚都把衣服放在干洗店里,晚上出来换了衣服。。。没有亲见不能乱说。但我知道,国清寺最终要不如三门小小的多宝寺,为什么,多宝寺的清规戒律全国有名,一个和尚一个月10块钱的零用钱,呵。。。被这样的小庙盖倒国清这样高档次的丛林寺院,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7. 关于农副产品
临海桔子25元钱一市斤,仙居的杨梅188元8市斤。三门的青蟹、玉环的混蛋,我靠!杀猪!到天台来旅游,让人家带什么回家?铁皮?太贵了,那是跑官用的,再说胡庆馀堂也来分一杯羹了,折腾不了几天了。乌药?白术?没什么实际用途,不过,人家的东西也不见得就怎么特别,无非是吵作出来的,我们只要随便选一个品种,吵什么什么就贵!
写到这里很累了,其它几点设想不再写了。最后说一点,投入与收益如何分配。文化实际上是一种有组织的生产,作为一种大规模的社会生产,它具有生产、流通、交换、消费四个基本环节,具有市场条件下经济运作的全部特征(马克思说的,不是我说的)。旅游的投入到底该谁买单?谁收益?这个问题不解决,说什么都是白搭!
2004/06/23
作者:
霜红庵
时间:
2007-4-22 00:32
上面都是转贴.
作者:
zhaopan
时间:
2007-4-22 08:49
看过,很感慨,天台不是缺少有见识的人才,就是没有缺少让人才施展才能的环境。天台的没落既是种必然也是种偶然,必然是佛道文化的衰弱所引起的,而偶然则是种种认为因素:如ZF不作为,人才流失等等等等。
其他不去比,就比新昌宁海仙居,真的是郁闷的可以。”天台到底怎么了?!“
作者:
天台老街
时间:
2007-4-22 12:44
看后感慨万千,想有所为则人微言轻,居高位者却无所为,悲哀!
作者:
andyply
时间:
2007-4-22 22:51
天台不是缺少有见识的人才 居高位者却无所为 套用楼上的几位 天台人应该自救 ZF的人应该是不会用电脑 也不出门的
作者:
不惑大师
时间:
2007-4-23 02:03
主帖好文章,颇有见解。顶个......
但“佛宗道源”不能丢!否则“根”也没啦......
如今整出个“跌停板”,那不是"佛宗道源"不行了,
而是因为善“官”们并不善“管”哦......呵呵......
作者:
褚留香
时间:
2007-4-23 09:43
同感,文化没落。
出于天台,能宣传渲染天台的知名文人大家太少,见诸文字、思想和意识潮流的篇幅太少,相比于一个作家就能盘活一个风景点的不争事实,这一点,天台做的很差。
另外,对于原有文化的破坏和缺乏整理,升华,也体现出天台是一个缺乏文化素养的地方。
放眼现在,经济建设在中国已经不算什么稀奇,重视文化的建设和人文环境的培育,这才是一个地方走出低谷,迈向高峰的希望所在。
浙江推行文化大省活动,天台没几个人能明白。
欢迎光临 后司街 (http://150.109.14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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